第十章（第3 / 6页）

“初步诊断，是胃出血，她一定很久以来就害了胃溃疡，现在，是由慢性转为急性，所以会吐血，而且在内出血，我们一面给她输血，如果血止不住，就要马上送手术室开刀，我看，在目前的情况下，如果不把胃上的伤口切除，她会一直失血而死去。你们谁是她的家属？”

依云搂住高皓天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使他那些个埋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然后，她放开他，笑笑说：

高皓天和依云面面相觑。终于，依云推了推碧荷。

“我看你有点儿疯狂，一个学生！你只教了她一个月课，她有父有母，你管她什么闲事？生病应该找医生，不找医生找你，她家里的人疯了！难得又会碰到你这个疯老师，居然半夜三更……”

“打止血针，马上验血型。”再转向依云，“你们带了医药费没有？她必须住院。”

“在什么地方？”他问。

依云又怔了一下，她转头对高皓天说：

下了楼，钻进车子，高皓天发动了马达。

“我看，你需要回去拿钱。”

依云也来不及解释自己和碧菡的关系，只是急急地问：

“是的，”依云慌忙说，“你就是俞碧菡的妹妹？”

“到底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萧……萧老师？”她怯怯地问。

“严不严重？”医生叫着说，“她的高血压只有八十二，低血压只有五十四，她身体中的血都快流光了！严不严重？她会死掉的，你们知道吗？”他再看了看血压表，“知不知道她的血型？我们必须马上给她输血。”

“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拿多少呢？”高皓天问。

高皓天望着她，摇头，叹气。

医生忙着在给碧菡打针，止血，检査，护士用屏风把碧菡遮住了。半晌，医生才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他满脸的沉重，望着高皓天和依云。

“你宠我，就别再埋怨！”

依云迟疑地看着那些都很相似的房子，一时也无法断定是哪一家，尤其在这暗沉沉的黑夜里。她站在巷子中间，四面张望着，然后，有个小小的人影一闪，碧荷打屋檐底下冒了出来。

“血型？”依云一怔，“不知道。”

“这儿使人有恐惧感。”他说，“我最好陪你进去！是哪一家？还记得吗？”

医生狠狠地盯了依云一眼，转头对护士说：

依云指示着路径，那个地方，是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车子迅速地奔驰在黑夜的街道上，转进松山区的小巷里，左转右转，终于停在那一大堆破烂的火柴盒中间。高皓天四面望望，不安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