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 / 6页）

她的腿软软的，身子虚飘飘的，跌坐在椅子中，她眼前浮上了一层雾气。

“这是在找你吗？”

“熟客吗？”她问。

云天

“生客！”

请即归来，永聚不离！

她蹙蹙眉，有点不解，但是，这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站起身来，她对胖子致歉。胖子老大地不开心，为了表示风度，也只好让她离去。她跟着大班，走向墙角一个阴暗的角落。

“哦，没什么。”她笑笑，“我们跳舞好吗？”

陈元瞪着她。

滑进了舞池，那是一支慢狐步。碧菡把头依假在胖子的肩上，缓缓地滑动着步子，心里空空茫茫，若有所思。胖子拥着她，感到她今夜特别温柔，就难免有点非非之想。他亲热地搂着她，尽兴酣舞，她柔顺地配合着他，翩翻转动，他们跳完了一支，又跳一支，跳完了一支，又跳一支……夜，在舞步下缓慢地流逝。

“回去，是老故事的重演，”她说，“有过第一次的爆发，必然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这爆发会一次比一次强烈，最后，我仍然只有一走了之。”她低低叹息，“我不会回去了，永远不会回去了。没有我，他们或者还会快乐，有了我，他们永不会快乐。”

终于，跳累了，他们回到桌子边来，刚坐下，舞女大班走过来，在她耳边说：

忏悔莫及，相思几许？

“曼妮小姐来了。”大班赔笑说。

碧：

她站在桌边。蓦然间，心脏一直沉进了地底。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地望着桌子后面坐着的人，樵悴、消瘦、阴沉、酒气熏人，手里拿着一支烟，他面前弥漫着烟雾，靠在椅子里，他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死死地盯着她。

她看着报纸，那是一则醒目的启事，登在报纸的第一版，用红框框框着，里面写的是：

“为什么不回去？”陈元问，“既然你爱他。”

“你必须转台子，有一个客人，付了一百个钟点的钱，买你今晚剩下的时间！”

“是的，是在找我，已经登了一个多月了，我早就看到了。”

她看看表，只有半小时就打烊了。

她抬起头来，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