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第3 / 3页）

阳光穿过了凤凰木那细碎的叶子，在他身前身后，洒下了无数闪亮的光点。

不用猜，这当然就是梁致文。他额上微有汗珠，却舍不得那么美好的阳光，舍不得那满园的花香，他不想进屋子里去。但是，他有些累了，放下那雕刻了一半的东西，他仰躺下去，望着那棵凤凰木，忽然有所发现，他就急急地呼叫起来：

——全书完——

这正是五月，天气还不太热，阳光灿烂，而繁花似锦。在那花园深处，有一棵高大的凤凰木，凤凰木下，有张舒适的软椅，软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他怀里抱着块木头，正在精心雕刻着什么。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廿七日深夜初稿完稿

“如果是个男孩子呢？”他问，又自己接下去说，“我给他取个小名叫鲸生。”

她抬头向上看，凤凰木那细碎的叶子正迎风摇曳，整株树又高又大，如伞如盖如亭地伸展着。她困惑地说：

“叫什么？”她没听懂。

“不要！”致文伸手拉住她。“你看这棵凤凰木！”

“白鲸生的儿子，岂不是要叫鲸生？”

小屋前，有个小小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玫瑰、蔷薇、茉莉、九重葛、万年青、菊花、茑萝……简直数不胜数。

一九七八年一月十二日黄昏修正

这是一栋郊外的小屋。

“什么事？”她奔到致文身边。“想进去了吗？我去把拐杖拿来！”

“你——”她笑开了，“真会胡说！不跟你乱盖了！”她转身跑开了。

初蕾从屋子里面跑出来了。她穿着件简单的家常服，腰上围着围裙，头发已经长垂腰际，随随便便地披散在脑后。她红润、健康、漂亮，而快活。

于是，他也笑了。目送她那活泼、潇洒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他不自觉地抬起头来，从树叶的隙缝里望着天空。能爱人也能被人爱，这世界还能更美好吗？还能吗？一时间，他满胸怀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初蕾！初蕾！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