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 / 7页）

“你不是香，也不是玉。”他微笑了起来。

致文低下头去，无意识地用脚踢着沙子，他发现了那绊倒初蕾的浮木，是一个老树根。他弯腰拾起了那个树根，树根上缠绕着海草和绿荅，他慢腾腾地用手剥着那些海草，似乎想把它弄干净。致秀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自言自语地说：

“说得好听一点不行吗？”她打鼻子里哼着，也微笑起来。

“你管我！”他捉住了她的胳膊，命令地说，“还给我！拿来！”

他把一支曲子吹完了，放下了口琴。

“不！”她固执地、大大的眼睛在他的眼前闪亮。他们对峙着，他抓紧了她的胳膊，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一尺，彼此的呼吸热热地吹在对方的脸上。夕阳最后的一线光芒，在她的鼻梁和下颔镶上了一道金边。她的眼珠定定地停在他脸上，他锁着眉，眼光锐利，有些狞恶，有些野气。她轻嘘一声，低低地问：

在岩石上，致中的《桑塔露琪亚》只吹了一半，初蕾已爬上岩石，站在他的面前了。他抬眼看看她，动也没动，仍然自顾自地吹着口琴。初蕾鼓着腮帮子，满脸怒气，大眼睛冒火地、狠狠地瞪着他。他迎视着她的目光，那被太阳晒成微褐的脸庞上，有对闪烁发光的眼睛和满不在乎的神情。她眼底的怒气逐渐消除，被一种近乎悲哀的神色所取代了。她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用双手抱住膝，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摔跤是假的？”

“你做梦！”

“我接吻的技术比吹口琴好，要不要试一试！”

他再耸耸肩。

他耸耸肩。

“你的眉毛太浓了，眼睛也不够大，”她继续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没有致文漂亮？”

“没说什么！”致秀很快地说，笑着。“你们两个，赶快去帮我生火，我们烤肉吃！”

“谁说我知道？”他答得狡狯。

“你在说什么？”赵震亚傻呵呵地问。

“噢！”她凝视他，似乎想看进他内心深处去。“你这个人是铁打的吗？是泥巴雕的吗？你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吗？”

“看样子，她没吓着要吓的人，却吓着了别人！”

“不要脸。你怎么不说适合吹口琴？”

他又耸肩。“是吗？”他问，满不在乎。拿起口琴，他放到唇边去，刚吹了两个音，初蕾劈手就把口琴夺了过去，恨恨地嚷着说：

“嗯。”他哼了哼。“适合接吻。”

“不许吹口琴！”

“你的嘴巴很大。”她忽然说。“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