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 / 7页)
“接电话吧!大概是‘朋友’打来的了!”
“是的,”他说,语气稳定而低沉,“我在追求你的母亲,因为她是个非常可爱的女人。我必须谢谢你生病,给了我认识你母亲的机会!”
初蕾望着父亲,心想,父亲准不了解“鲸鱼”的比喻。她正想要解释,身边的电话铃又蓦地狂鸣,吓了她好大的一跳。寒山瞪着她,低低地说:
“爸,是你的电话!”她用手捂着听筒,淘气地伸伸舌头。“是个女人,声音好好听,爸,你在外面,没有藏着个‘午妻’吧?”
“我不要你来救我!”
是个女人!很熟悉的声调,软软柔柔的。初蕾心中一宽,立即把听筒举起来,对着寒山喊:
寒山心中有点明白,压住了她的胳膊,他强迫地把那管针药注射了进去,抽去针头,他用药棉在她手腕上揉着,一面镇静地问:
“请问,夏寒山医生在家吗?”
“对不起,寒山。我迫不得已要打到你家里来,雨婷又发作了!”
“我们去看她吧!”
寒山握着听筒,慕裳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带着浓重的、祈谅的意味,她急促地说:
寒山和慕裳走进了雨婷的卧室,雨婷正仰躺在地毯上,显然她晕倒后,慕裳就没有移动过她。寒山走到她身边,俯身去查看她的呼吸,翻开她的眼皮,去看她的瞳仁。然后,他把她从地毯上抱起来,平放在床上。
一句话提醒了初蕾,她转过身子,飞快地冲上楼去了。
“说说看,你为什么反对我?”
“喂,”她战战兢兢地说,“哪一位?”
“你是个伪君子!”她那缺乏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她的声音虽然低弱,却相当清晰。“你利用给我看病的机会,来追求我的母亲!”
她惊跳,脸色发白了。伸出手去,她很不得已地拿起听筒,送到耳边去。
他紧盯着她。
“怎样?”慕裳担忧地问。
“还不上楼去换衣服,你不是马上要出门吗?”
“她真的晕倒了,”寒山说,“你别慌,我给她打一针,她很快就会醒过来。拿条冷毛巾给我!”
这次,轮到夏寒山变色了。他走过去,接过听筒,对初蕾瞪了瞪眼睛:
慕裳把毛巾递给他,他用毛巾压在她额上,打开医药箱,他取出针药和针筒,给她注射。慕裳呆呆地站在一边,看他那熟练而稳定的动作,看他那镇静而从容的神情,她又体会到他带来的那种安定和力量。她静静地望着他,崇拜而依赖地望着他。一管针药还没注射完,雨婷已经清醒了过来。她在枕上转动着头,她的眼皮在眨动,然后,她的眼睛睁开了。她看到寒山,眉头倏然紧蹙,她抽动手臂,想挣脱他的注射,她哑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