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 / 5页）

“寒山！”

“我……我姓杜，”慕裳慌乱地说，“我，我……我是雨婷的母亲……”

喊完，她就忘形地扑向了他，寒山看她泪痕满脸，心已经痛了，他伸出手去，本能地把她揽进了怀里。初蕾转过身子，定定地望着这一幕。她呼吸急促，她的胸部在剧烈地起伏，她深抽口气，尖锐地说：

“别碰我！你是什么人？也能叫我的名字！”

“好啊！爸爸！你总算赶来了！赶来保护你的情妇？你以为我会吃掉她吗？好啊！真亲热啊！原来这就叫女性的温柔！我真该学习，眼泪啊，晕倒啊……爸爸，养不教，父之过！你从没有教过我，怎么样去勾引男人……”

慕裳望着初蕾，她满眼眶都是泪水，她求饶地、祈谅地、哀恳地、悲伤地望着她，痛苦地挣扎地说出一句话来：

“初蕾！”致中阻止地大喊，“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你别因为我把你甩了，你就到这里来发疯……”

“初蕾，你发发慈悲吧！”

“我是泼妇！我是疯子！”初蕾气得浑身发抖，眼睛胀得血红。“我胡言乱语，我没有风度！这世界就是这样荒谬，别人可以做最下流的事，却不允许说破！梁致中，你有风度，你朝三暮四，见异思迁！雨婷！你尽管抓牢他，我打赌你维持不到三天，三天后，他会移情别恋……”

“发发慈悲？”初蕾怪叫，“老虎吃了人，叫啃剩的骨头发慈悲？你勾引了我的父亲，拆散了我的家庭，毁灭了我的幸福，撕碎了我的快乐……而你，居然叫我发发慈悲？天下有这种道理？世上有这种怪事……”

初蕾一下子就拨开了她的手，往后倒退了一步，她的注意力从雨婷身上移到慕裳身上了。她又从上到下地打量慕裳，她云发蓬松，晨妆未整，穿着件紫色的晨褛，已掩饰不住那隆起的腹部。她不再年轻，虽然眉清目朗，脸上仍有岁月的痕迹。可是，她那眉目之间，却另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韵，或者，这就是母亲所没有的吧！母亲华贵高雅，绝不是这种风韵犹存的、卖弄娇媚的女人！她挺直了背脊，直视着慕裳，吼叫着说：

“初蕾！”寒山怒喊，“你在说些什么？你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你简直像个没教养的……”

“初蕾，你不要激动，让我们好好地谈谈……”

“没教养？”初蕾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她父亲，她的眼睛发直，眼光凌厉。“我没教养吗？爸爸！你有没有弄错？我的毛病是出在教养太好了！你一直教我做个淑女，因此，我保不住我的男朋友！爸爸，你该教我怎样做个荡妇，免得我在结婚二十二年之后，失去我的丈夫……”

“初蕾！”致中暴怒地叫了起来，“你是泼妇吗？你是疯子吗？你怎么这样胡言乱语？没有风度！”

“初蕾，住口！”

“啊！”慕裳惊呼着，踉跄后退，脸色立即大变，扶着沙发，她的身子摇摇欲坠。“不不不！”她悲切地低语，“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忽然间，门口发出一声低沉的、权威性的、有力的大吼，大家都抬起头来，是夏寒山！他正拦门而立，沉痛地注视着初蕾。慕裳一见到寒山，如同来了救星，她悲喜交集，情不自禁地就站起身来，奔到他身边，满面泪痕，她呜咽着，啜泣着喊：

“你是雨婷的母亲！”初蕾双手握紧了拳，激动地大嚷大叫，“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我爸爸的情妇？你为什么不说，你是勾引有妇之夫的风流寡妇！你为什么不说，你用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来胁迫我父亲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