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4 / 7页）

“你需要一个海洋？”他问。

她抬起头来，愕然地睁大眼睛，还没开口，致中已经一拉马缰，简单明快地说：

“为什么？”

他的笑容使她心情一宽，喜悦又流荡在胸怀里。借他那一推之力，她的身子凌空而起，她一手扶着马鞍，另一手抓牢马缰，对着马背就潇洒地一跨，完全是电影上学来的“招术”，她自己觉得那动作一定又优美又潇洒又帅，她的头微向上扬，准备漂漂亮亮地坐下来，再漂漂亮亮地“驰骋”一番。谁知道，她一坐之下，只觉得什么东西猛撞了自己的屁股，疼得她直跳，而那“温驯”的马骤然发出一声长嘶，她就觉得像大地震似的，在还没闹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前，已经摔到地下去了。

“说也没有用。”她伸手玩弄桌上的火柴盒，眼光迷迷濛濛地盯在火柴盒上。“我已经不怪他了。”她轻语。

“你以为它是什么？”致中笑了。“是大象？还是骆驼？它还会对你下跪？”他扶住了她的臀部，把她往上用力一推。“上去吧！”

“是吗？”他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她嘟了嘟嘴，被他那温柔的语气振作了。

她弯腰俯在马耳朵边，开始对它说悄悄话：

“你是哥哥，你当然帮他说话！”她说。

“好！”他干脆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抱在胸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好吧！”他耐心地，好脾气地说，“告诉我，他怎么得罪了你，让我来评评理。”

“咦，奇怪，怎么它不跪下来，让我好爬上去！”

“是的。”她幽幽地说，“我想明白了，我怪他也没有用。他是那种人，他所有的感情，加起来只有几CC，而我，我需要一个海洋。他把他的全部给我，我仍然会饥渴而死，我——”她深深地抽口气，“我完了！”

她再看他一眼，强忍下心中的不满，走过去攀那马鞍。她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怕他了，怕他的火爆脾气，怕他的掀眉瞪眼，怕他在人前不给她面子……而最怕的，还是吵架后那种刻骨的伤心。她不再说话，扶着马鞍，她费力地往上爬。头一次骑马，心里难免有点紧张，她爬了半天，就是爬不上去，她嘴里开始轻声叽咕：

他紧盯着她。

“上马吧！”

“胡说！是你推得太用力了！”她打地上爬起来。“不要你帮忙，我自己来！”

她摇摇头。

“怎么回事？”致中扬了扬眉毛。“你太笨了，就这么回事！”

“不想说了。”

“哎哟！”她坐在地下直哼哼，“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