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5 / 7页）

“有些人活一辈子都不会成熟。我在心理学上读到的。他就是那种男人！”

“谈话时间算不算在内？”

“我爸爸”。

“致中，你这人相当不近人情，你知不知道？”

他笑了。

初蕾瞪着致中，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满。

“有个好爸爸，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他说，“你不能要求世界上每个男人都像你爸爸，对不对？你爸爸是个成熟的男人，致中还年轻，年轻得像个孩子。等他到了你爸爸那样的年纪，他也会成熟了。”

“是的，我是一条鲸鱼，一条很贪心的鲸鱼。要整个海洋来供我生存。致中……”她深深叹息，眼光更迷濛了。“他却像个沙漠！”她忽然抬眼看他，眼里有成熟的忧郁。“你能想象一条鲸鱼在沙漠里游泳的情况吗？那就是我和致中的情形。”

“是。”他居然回答。

他再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眼睛在烟雾的笼罩下，依然闪烁，依然清亮。

“最好不要惹火你，是不是？”初蕾挑着眉毛问。

“不至于那么糟糕！”他说，“你一定要容忍他，爱情就需要容忍。致中或者缺乏温存与体贴，但是，他善良，他热心，他仗义勇为……他还有许多优点，如果你能多去欣赏他的优点，你就会原谅他的缺点了。初蕾，”他诚恳地说，“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进他的小屋里去了。

“不会的。”她摇摇头。

“现在开始计时！”

“为什么不会？”

那教练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把缰绳交在初蕾手中，看了看表，简单地说：

“我一点也没有嫌！”他很快地接口，“我只是告诉你事实。我一生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这样迁就过，你最好不要……”

“有。”她说。

“你……”她有些沮丧，有些败兴，有些生气。“你怎么这样没情调？如果你嫌我花了你的钱……”

“谁？”

“初蕾，”他凝视她，“你到底是要骑马，还是要谈马？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是个穷小子，我的职业，说得好听是助理工程师，说得不好听，就是工头。我每个月薪水有限，假期也就这么几天。为了陪你，我已经贡献了我所有的时间和金钱。如果你要骑马，你就骑马，但是，你要花了我的钱去和别人‘谈马’，我不当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