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 / 5页)
“是的,就是她!”梦轩急急地说,“你看到了?”
这是最后得到的线索,梦轩驾着汽车,发疯一般地在大街小巷乱撞。珮青,你在哪儿?珮青,你在哪儿?忽然间,他刹住了车,脑-T——里闪过一个思想:程步云!为什么没有想到他?他像爱护自己的女儿一般爱护珮青,珮青也崇敬他,而且,他是最同情他们,也最关怀他们的朋友。如果珮青要找一个朋友家去住,唯一可能的人就是程步云!他缓缓地开着车子,路边有一个电话亭,他停下车,拨了一个电话到程步云家里。电话铃把已经睡熟的程步云惊醒了,睡梦迷糊地下了床,他拿起听筒,对面是梦轩焦灼的声音:
“包括犯罪的感觉吗?”珮青望着程步云。
“不知道。”
“为什么是犯罪的?”程步云紧紧地盯着珮青,“世界上只有一种爱是犯罪的,就是没有责任感的爱,你们不是,你们的责任感都太强了,所以你们才会痛苦。你们不是犯罪;两颗相爱的心渴求接近不是犯罪。”
警员耸了耸肩:
“那么,她没去你那里了?”梦轩绝望的声音,“珮青一声不响地走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我伤了她的心,我太累了。她不该这样离去,她根本没地方可去!我到处都找不到她!我已经急得要发神经病了!”
“瞧你!”程太太笑得更高兴了,“受了他欺侮,还要护着他呢!梦轩,你是哪一辈子修到的!好了,来吧来吧,给我先吃点东西,不许不吃!”
“珮青走了?”程步云吃了一惊,瞌睡虫全飞到窗外去了。“什么?怎么一回事?”
在程太太的热情之下,他们只好坐起来吃东西,珮青坐在床上,披散着一头长发,别有一份柔弱和楚楚动人。程步云坐在一边,目睹面前这一对年轻人,他心中有许许多多的感触。外界的压力和内在的压力对他们都太重了,只怕前途的暗礁还多得很呢,他们能平稳地航行过去吗?叹了口气,他又勉强地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
“是的,她走了,有没有到你那里去?”
“但是,造成对第三者的伤害的时候,就是犯罪。”珮青凄然地说。“总有一天,我们会接受一个公平的审判,判定我们是有罪还是无罪。”
“走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梦轩低沉地说,“我们有罪,我们也无罪。”
“她没有买票,也没上火车,在候车室坐了很久,然后就走了。”
是么?程步云弄不清楚了,人生有许许多多问题,都是弄不清楚的,都是永无答案的。他们是有罪还是无罪?是对的还是错的?谁能审判?不过,无论如何,这儿是两颗善良的心。当审判来临的那一天,但愿那冥冥中的裁判者,能够宽容一些!
“人们只要彼此相爱,就是有福了,想想看,有多少人一生都不认识爱情呢!”
“你说什么?”程步云的睡意仍浓,“珮青?”
“或者那种人比我们更幸福,有爱情就有苦恼!”珮青幽幽地说。
“程伯伯?珮青有没有去你那儿?”
“你两者都享受吧!”程步云说,“几个人的生命是没有苦恼的?属于爱情的苦恼还是最美的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