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马厩（第2 / 2页）

“对不起，我必须走！”

“梦凡！”夏磊失声惊呼，“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梦凡站起身来了，慢慢地，她走近夏磊，慢慢地，她看了看马背上的行囊，再掉头看着夏磊。她的眼光落在他脸上，痴痴地一瞬也不瞬。她的声音也是缓慢的，滞重的，带着微微的震颤：

梦凡急忙往前跨了一步，终于体会到夏磊必走的决心了。她昂着头，死死地看着他。

追风低哼了一声，马鼻子呼着热气。夏磊把行囊往马背上放好，再去墙角取马鞍。这一取马鞍，才赫然发现，马厩的干草堆上，有个人影像剪影般一动也不动地坐着。

“你一定要走？我怎么都留不住你了？”

“会的！”她固执地，“那么多的名字都没有用！如果这些名字中没有你！”

“哦，是的！”梦凡应着。“十二年了，你的脾气，你的个性，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阵子，我们都经历过了最重大的选择，面对过最强大的爱和挣扎，如果我曾痛苦，我不相信你就不曾痛苦！”夏磊怔怔地站着，眼光无法从梦凡那美丽而哀戚的脸庞上移开。

夏磊深抽了口气。

“你……”夏磊终于痛楚地吐出了声音，“你已经料到我要走了？”

“梦凡，你讲不讲理？”

“追风，十二年前，我们曾经出走过一次，却失败而归，才造成今日的种种。现在，我们是真正地要远行了！”

“是！”

追风静静地伫立在马厩里，头微微地昂着，晓色透过栅栏，在马鼻子上投下一道光影。夏磊拎着行囊，走了过去，拍了拍马背，哑声地低语：

“那么，”梦凡似乎使出全身的力气，深深地抽了口气，“让我送你一程！”

“从昨天半夜，你被爹叫进祠堂以后，我就坐在这儿等你！”梦凡缓慢地吸了口气，“兄妹一场，你要走，我总该送送你！”

“我不讲理！”梦凡终于嚷了出来，“感情的事根本就无法讲理！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爹和娘不重要了，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什么国家民族，我也不管了！我这才知道，我的世界只有你，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夏磊震动地站着，注视着梦凡，思想和神志全凝固在一起。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夏磊倒退了一步，心一横，伸手解下马缰。

“要走了？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