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凡(第2 / 4页)
“尝尝这蒸饺,是香菇馅呢!”
夏磊瞪着眼,一语不发地看着梦华和梦凡,这样漂亮的孩子,夏磊从来没有见过。梦华戴着小帽,脑后拖着辫子,唇红齿白。梦凡眉目如画,眼睛水汪汪的,梦凡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儿。
“这是枣泥酥,甜的!”
“来!梦华,梦凡,”康秉谦拉过自己的一儿一女,又拉过夏磊来。“这是你们的磊哥哥,他比你们两个大一点点,以后,你们就叫他磊哥哥!小磊!”他回头看夏磊,“这是梦华和梦凡!”
“要不要来碗炸酱面,叫厨房里去下?”
“我把我的‘奴奴’送给你!有了‘奴奴’,你就不会想家了,你可以和‘奴奴’一起睡,把你心里的话,都说给他听!”
“哦……”梦凡哦了一声,又拉长了细细的嗓音,一个字里,包含着几百种同情。
“奴奴?”夏磊诧异地看着手中毛绒绒、黑乎乎的东西,惊愕极了。“这是什么东西?”
“他爹死了!他从此是咱们家的孩子了!”
“是狗熊娃娃呀!”
大家笑了,康秉谦也笑了。
“这葱油烙饼,要趁热吃!”
“哥哥,”梦凡把埋在秉谦怀中的头抬起来,细着嗓音说,“你好讨厌哟!”
“怎么不吃呢?动筷子啊!”
“还说呢!”九岁的梦华挺身而出。“不哭不哭?是谁半夜跪在祠堂里求爷爷奶奶保护呢?是谁跑到桦树林里去偷偷哭呢?”
“他爹呢?”梦凡急急问。
狗熊娃娃?听都没听过的词儿,太奇怪了。他瞪着手里的狗熊,原来城里的人,和假狗熊一起睡觉?太奇怪了!他抬眼看梦凡,梦凡满眼睛的笑,对那假狗熊投去不舍的一瞥。忽然间,他有些体会出来,她对这“奴奴”是多么珍惜难舍的。一句“我不要”已经到了嘴边,不知怎的竟咽回去了。伸手摸摸那充满“女孩子气”的玩具,居然也在那假狗熊身上,摸到了一些温暖。第二天早上,全家坐在康家餐厅里吃早饭。
“他一直住在东北的山上,他爹……没时间给他梳头,所以剪了辫子!”
夏磊面对满桌子的菜肴,再一次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呢?早餐就有木须肉?炸小丸子?还有热腾腾的包子、饺子、面饽饽、小窝窝头?和许多叫不出名目来的各色小点心!咏晴和心眉两位夫人,忙不迭地给夏磊碗里夹菜:
“爹,”梦凡推推秉谦,“他怎么剪了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