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 / 3页）

她偎进他怀里，颇有犯罪感似的，悄声说：

于是，他们赶到了赵家。

“太师母刚刚去世，我就这样笑，是不是很不好？”

“我来接你，陪你一起去！”

“为什么很不好？”他反问，“我打赌，如果她看得见，她会希望你笑。”

“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不想冒这个险！”他说，终于从椅子里好困难地站起来了，用单脚满屋子跳着，因为另一只脚麻了不能碰地。

赵培的眼里全是泪水了，韩青的眼里也全是泪水了。

“我跟你说实话，”他边跳边说，“我坐三小时一点都不累，手酸也没关系，脚麻也没关系……只是……我一直想上洗手间，快把我憋死了！”

“再见！奶奶！”

她用手蒙住嘴，眼睛张得好大好大。而他呢，真的一跳一跳地跳到洗手间里去了。等他从洗手间里出来，她继续瞪着他，不知怎的，就是想笑。她极力忍着，越要忍，就越想笑，终于，她的手从嘴上落了下来，而且，笑出声音来了。

“我要赶去赵家，”她含泪说，“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地方！我还想……见她老人家一面。”

“你确定吗？”

“噢，鸵鸵，”他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确定的。”

鸵鸵差一点“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就那样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了。她走进去，一直走到灵前，她垂下头来，在那老人面前，低语了一句：

他把她揽进怀中，惊叹地说：

“孩子，别哭。她已经走完了她这一生的路！”

“你不知道你笑得有多美！”

赵家已经有很多人了，亲友、学生、治丧委员会……小小的日式屋子，已挤满了人。韩青和鸵鸵一去，就知道没什么忙可帮了。师母还好，坐在宾客群中招呼着，大概早就有心理准备，看起来并不怎么悲伤。赵培的头发似乎更白了，眼神更庄重了。看到鸵鸵，他的眼圈红了，拉住鸵鸵的手，他很了解地、很知己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