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 / 3页）

“萍萍！”

“好，”徐业平说，“我承认那是个女孩子。现在，我们该给那个女孩取个名字，将来才好告诉我们未来的儿子，他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什么逻辑？韩青不太懂。但他明白，此刻不是和鸵鸵谈逻辑、谈道理的时候。此刻是要面临一个问题的时候，这问题，不是仅仅发生在徐业平和方克梅身上的，也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发生在任何一对相爱的大学生身上的。

“嗯，”方克梅想了想，“叫萍萍吧，因为你的名字最后是个平字，萍萍，浮萍的萍，表示她的生命有如浮萍，漂都没漂多久，连根都没有。”

“反正，你们男人最坏了！最坏了！”

“那何不叫梅梅，”徐业平说，“因为你名字最后一个字是梅，梅梅，没没，没有的没，所以最后就没有了。”

“女孩！”方克梅说。

“有没有找好医院，钱够吗？”

“这祥吧！”徐业平拿出一个铜板，“我们用丢铜板来决定，如果是正面，就是男孩，如果是反面，就是女孩！谁也不要再争了！”

方克梅揉揉眼睛，鸵鸵走过去，用胳膊护着她。什么话都没说，两个女孩只是静静地相拥着。韩青凝视徐业平，徐业平对他恻然地摇头，他在徐业平眼底读出了太多的怆然，太多的无可奈何。于是，他什么意见都没有再提出来，只问：

“好！”方克梅说。

鸵鸵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咬着牙说：

“不不，叫萍萍。”

“你放心，”他说，“我会非常小心，不会让你也碰到这种事！”

“不不，叫梅梅。”

韩青瞪视着鸵鸵，忽然就在徐业平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学业未成，事业未就，中间还横亘着两年兵役！他瞪着眼睛不敢说话了。尤其，鸵鸵那满面怆恻之情里，还带着种无言的谴责，好像方克梅怀孕，连他都要负责任似的。他知道，人类的联想力很丰富。正像他会从徐业平身上看到自己，鸵鸵何尝不会从方克梅身上看到她自己！他想着，就不由自主地伸手握紧了鸵鸵的手。

“我们研究过了，”徐业平一见面就说，“最理智的办法，就是打掉它！我不能让小方丢脸。至今，小方的父母还没见过我，他们现在绝对没有办法接受我，尤其在这种情况之下。所以，只有拿掉它！”

他们两个真的掷起铜板来，铜板落下，是反面，方克梅赢了。她得意地点头，认真地说：

方克梅眼睛肿肿的，显然哭过了。徐业平也收起了一向嘻嘻哈哈爱开玩笑的样子，变得严肃、正经，而有些垂头丧气。

“瞧！我就知道是女孩，我最喜欢女孩子！”

下午，方克梅和徐业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