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瓶（第2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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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傻！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吵架了。”
那天早上，她和平日一样擦拭着家具，擦到窗台上的时候，她说：
“我告诉你，你如果坚持养这只小脏猫，我就离开这栋房子！你在小猫和丈夫中选一样！”
“五百块！”
“你毫无道理！”她愤怒地喊，“你走好了！我要定了小猫！我才不希奇你，没有情感、没有同情心……”
“漂亮极了——可是，多少钱？”
局势又严重起来，紧张中，他突然一惊，好像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前途！和许多怨偶一样，由小争执变成大争执，由频发的不愉快而造成最后的破裂，他悚然而惊，顿时喊出：
“你没有同情心，你是个冷血动物。”
“可是，我要清朝遗物做什么？又不能穿又不能吃！”她噘着嘴说。
“你没头脑！标准的妇人之仁！”他叫，“弄得满房子跳蚤，像什么话？”
“你知道，这是古董，还是清朝遗物……”
“你连容一只小猫的肚量都没有！”
“买的！在一个古董店里找到的，漂亮吗？”
“石榴花瓶！石榴花瓶！石榴花瓶！”
他望了她一眼，没说话。黄昏，他下班回来的时候，他递给她一个小花瓶。这是件十分可爱的东西，颜色是淡青色，瓶子的形状是模仿一个石榴，圆鼓鼓的肚子，瓶嘴像石榴蒂似的成花瓣形裂开。瓶子光滑细润，晶莹洁净。她惊喜交集地问：“哪儿来的？”
她猛然住了嘴，张口结舌地望望他。然后，她含着泪，扑进了他的怀里，颤栗地说：
“这儿应该有一个小花瓶，一个绿色的小花瓶，可以和窗外的芭蕉叶子相呼应。”
“啊呀！”她失声而叫，“那是我为了冬天买大衣而积蓄的！总共只有八百块，你倒用五百块来买花瓶！”
“这不是肚量问题，这是卫生问题！”
“我在我们那个存折里取的！”
“我可以想办法扑灭跳蚤，但决不赶走小猫！”
“五百块！”她惊跳了起来。“你哪儿弄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