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魔力(第2 / 3页)
“你看起来漂亮极了。脸是黄的。吃药片了吗?会有用的。有点儿用。”
“要依我,”埃里克说,“我觉得该向旅游局投诉他。”
“也许我能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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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呻吟了一声。“才九点啊?这种折磨还得持续一整天呢。唉,我真希望当初该听斯塔什一句的。他说过我们不该出海。你说呢?”
“噢,卢西亚娜,”李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沮丧与惆怅,“你是怎么弄的啊?”
他身材魁梧,相貌冷峻,古铜色的皮肤,除了一条斜纹粗棉的裤子一直裹到膝盖处,几乎没穿衣服;他并不年轻——年逾五旬,但仍然有着年轻人的活力。他的小船很坚固,泊在我们停下来游泳的那个小海湾里。他有三名船员,三人都比他们的船长年纪小很多,他们几个上到岸边,在一个大铁锅下面生火。船长手里拿着大砍刀,正把大块的鱼剁碎,再把它们扔进罐子里。
一名船务人员准备了自助早餐,可没人凑过去——直到卢西亚娜(·皮娜特莉)的突然出现。卢西亚娜看上去不可思议地平静可人——她的便裤一尘不染,每一缕金发也是如此,而她的面庞,尤其是眼睛,妆容更是一丝不苟。
埃里克提议说,为什么不找他们买点鱼回去。于是我们全都游到海滩上,我和埃里克过去与那群渔夫商量买鱼的事儿。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对我们的靠近做出反应。他们只是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假装一副似乎我们并不存在的样子。最后,埃里克用意大利语对他们说话,而大多数南斯拉夫的海员都会说意大利语,或者能够听懂,对他们捕获的战利品大加溢美之辞,并且指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问着价钱。那位愠怒的船长冷冰冰地咕哝着回答道:“三百美元。”他可是用英语说的呢!
此话果然不假——我在吞服两粒药片之后才了解这个情况。口渴都不足以形容,就好像是被囚禁在撒哈拉大沙漠半年之久,甚至更长时间。
关于杜布罗夫尼克,还有什么新鲜的事儿可说吗?这就好比是将威尼斯的某个部分抽干运河、褪去色彩一样:它灰蒙蒙的,带着中世纪的意大利风格,却没有意大利的精髓。在秋冬两季,这个地方的空寂一定是非常令人难忘的;可是在夏季,远足到此的游客接踵摩肩,人行道上几乎没有立锥之地。为了应对这些前来度假的游客,政府安排了异乎寻常的夜生活,丝毫不像笔者在别的一些所谓的共产主义国家见到的情形(这些国家包括除了阿尔巴尼亚和中国外的那一大家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马雷拉来了,她对我们说:“他以为我们所有人都是美国人吧。难怪他这样粗鲁呢。”于是,她继续漫不经心地炖着菜肴,一边对船长大声宣告:“我是意大利人。”
“问题是,”李说道,“问题是,吃药以后会让你觉得口渴。你会因口渴难忍而死。可你要是喝水的话,只会加重你的病情。”
船长又用意大利语回答道:“意大利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着,”他指着在锅中嗞嗞作响、看上去十分美味的食物,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到这里来,还盯着我们吃的东西?我们有没有盯着你们吃的东西看呢?”他指了指在远处清澈的海水上漂浮着的游艇。“难道我们也跑到你们漂亮的船上,你们吃东西的时候,盯着你们看吗?”
埃里克·尼尔森面朝甲板趴在地上,身子有些歪歪扭扭,仿佛是被手持大斧的杀手给砍成了几截。他说:“闭嘴。我的情况比你们俩都要糟糕。”
“这个嘛,”马雷拉一面走开,一面说着,“那位老兄说得也在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