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勇(第2 / 6页)
服务员:我要去报警。他们会让你们吃一张L&L的。
这是吉米。他比你块头大一点,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可以穿的。吉米,把我这位朋友带到男洗手间,跟他换衣服吧。吉米,别嘀嘀咕咕了,按你珀尔姐说的做。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快点去!再多等十分钟,我们就要误机了。
(电话亭与男洗手间之间的距离只有十码,一下子就可以冲过去。我们到了一个付费公厕里面,锁上门,开始换衣服。吉米简直乐翻了:他不住地笑,就像是一个女学生刚刚抽完第一口大麻卷烟。我说:“居然见到珀尔了!这真是个奇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谁像见到她这么高兴的。从来没有。”吉米说:“哦,蓓莉小姐有精气神。她心眼实在,明白我说的意思吧?心眼实在。”
我曾经一度不同意他的观点,我曾经一度会将珀尔·蓓莉描述为一个无情无义的狗娘们儿。那时的她正在饰演福勒夫人的角色,也就是音乐剧《花房》的主角儿,这部剧的剧本是我写的,歌词系我与哈罗德·阿伦合写。参与这部剧的有许多才子:导演是彼得·布鲁克;编舞是乔治·巴兰钦;奥利弗·梅塞尔负责传奇魔幻色彩的布景和服饰。但是珀尔·蓓莉太过强势,一意孤行,要求按她的路子来设计,她主导了整部作品,极大地破坏了最终的效果。不过,我们应该活到老,学到老,不计前嫌,宽以待人;这出剧在百老汇演出结束后,珀尔和我又成了朋友。除了她的演技,我还尊重她的性格;虽然相处起来偶尔会有不愉快,但是这就是她的性格:她是个有个性的女人——你会知道她是谁,她的立场是什么。
吉米把腿伸进我的裤子,这对他来说紧得令人有些尴尬,我也穿上了他那件白貂皮衬边的白色皮质防风夹克,这时门口响起了愤怒的敲门声。)
男人的声音:嘿!里面在干吗?
珀尔(斜着眼睛看着我,然后突然咧着嘴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怎么啦,亲爱的!你躲在这儿干吗呢?
我(示意着让她走近些;低声说道):珀尔,听着。我遇到大麻烦了。
珀尔(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因为她是个非常聪颖的女人,立刻就能领会到不管是什么麻烦,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跟我说吧。
我:你是不是要上那趟去纽约的飞机?
珀尔:对啊,我们都要上的。
吉米:你是谁啊,报上名来?
男人的声音:我是这里的服务员。不要对我无礼。你们在里面干的勾当是违法的。
吉米:靠,不会吧?
男人的声音:我看见里面有四只脚。我看见有衣服脱下来了。你们把我当傻子啊,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吗?这可是违法的。两个男的同时把自己锁在一间厕所里,这可是违法的。
吉米:哈,操你自个儿的屁眼吧。
我:我一定得上那趟飞机,珀尔。我有一张机票。但是有两个家伙等在入口,想要扣住我。
珀尔:那两个家伙?(我指给她看)他们怎么会扣住你呢?
我:他们俩是警探。珀尔,我没时间给你解释来龙去脉了……
珀尔:你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了。
(她看了看随行合唱团里几名年轻英俊的黑人男演员;她带了六个——我记得珀尔总是喜欢带上一大帮子人出行。她向其中一个打手势示意他过来;那人戴着时髦的黄色运动牛仔帽,穿着一件运动衫,上面印着“<b>要他妈的吸,不要吹</b>”,一件有白貂皮的衬边的白色皮质防风夹克,一条黄色的吉特巴裤[大概是1940年款],还有黄色的坡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