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樱桃（六）（第2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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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句闲话。”
上个月在北关口开羊汤馆的吴大嘴死了，他死的前一天晚上，跟郭宝臣喝过酒。吴大嘴死后，有人说：
“找他干吗？”
“老郭，吴大嘴的死，跟你可有关系。”
“老朱呢？”
“当年他姨随他姨父去了大庆油田，全家落在了大庆，前几天他老姨死了，他奔丧去了。”李延生愣了一下，接着问：“啥时候回来？”
“纳你妹当小老婆，夜里太不好使。回家跟你妹说，今晚上别来了。”
“去大庆干吗？”
问的人“呸”了一声：“你妹才不好使呢。”
“他去大庆了。”
郭宝臣听到这话，放下扫帚，蹲在十字街头，埋头大哭起来。
老朱老婆边打算盘边说：“马马虎虎。”
“你把朋友害死了，哭也没用。”
“翻盖厨房，证明生意红火呀。”
“我一是哭朋友，二是哭自己，从今往后，在延津再没有朋友了。”
剩郭宝臣一个人的时候，郭宝臣常常自言自语：
李延生吃了一惊：“咋了？”
“我要是总理大臣，早杀了你们这些王八蛋，还轮得着你们跟我花马吊嘴？”
“这闲话，一时三刻问不得了。”
有时还拿小学课本上的一句诗感叹：“国破山河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