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寂寞心灵（第2 / 5页）

失望使得男孩的脸顿时萎靡了下来。实际上他早就知道了！今天他没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母亲那里没有，这里也没有。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惊叫声，和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阿迪蕾夫人找到了孩子躲藏的地方。画家竖耳倾听，随后飞奔了出去。今天好像一切都是一团混乱。

“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父亲温和地问，“来，我们一起坐下来。告诉我，昨天玩得怎么样？”

“我不能原谅你对我说那样的话！”他愤怒地大声喊道，“我不能忍受！”

比埃雷缩回了手，无力地点了一下头。

费拉谷思不理他，拿下一片面包，咬了一口。他在杯里倒了水，慢慢地喝干，决定保持安静，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阿尔伯特犹豫不决地向窗户那边走去。

“比埃雷，怎么了？不要溜！你不能在爸爸这里待一会儿吗？”

“是吗？一定是没有睡好觉的关系吧？我们一起做一会儿体操怎么样？”

年轻人愤怒地看着他。

“我不想画，爸爸，今天心里好烦。”

“我同妈妈一起吃。”他反抗地说。

“后来身体不舒服了吧？看你有点睡昏了头的样子啊！难道你昨天喝了葡萄酒？没有吗？那么我们现在做什么呢？画图好吗？”

“我不能忍受！”最后他又喊道。他无法抑住心中的怒气。

但是费拉谷思听到了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一转身，嘴里不知喃喃念着什么，走了过来。

父亲在面包上撒了盐。他在心中，看到自己乘了一艘船，远离这无法收拾的混乱，在异乡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航行。

他茫然悲伤地站了一会儿。他看着湿润未干的颜料像镜子般闪闪发光的巨幅绘画，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爸爸有时间作画，却没有时间陪他。他又握住门把，向下转，正要悄悄地溜出去。

“好吧，”他近乎心平气和地说，“我看你是不愿我同你讲话的，那就算了吧！”

父亲浮起讥讽的微笑看着他那激动的脸。

费拉谷思一只手抚着他的头发。

“随你便。你是这个家的主人吧？那么，要是你想再拿餐刀向我扔来，就请尽管动手！”

“啊，玩得很高兴。”男孩乖乖地说。

儿子脸色苍白，往后推开椅子。这是父亲第一次让他回想起自己少年时代那个愤怒的疯狂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