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处 女（第1 / 29页）

“是的，”坐在窗边凳上的小亚伯拉罕机灵地说，“我看见的！当他抬手去摸胡子的时候戒指闪闪发亮。妈，我们的阔亲戚为什么老是把手抬起来摸胡子呀？”

“他认你这个亲戚没有？”

“你听听那孩子说的！”德比太太大声补上一句，进一步表达了她对德伯先生的赞赏。

“我见到她的儿子。”

看起来苔丝当时真是很高兴听说一个陌生人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因为她一直认为自己十分低下。

“不管怎么说我总是觉得我不该去，”苔丝郑重思考着说。“这封信是谁写的？让我看一看好吗？”

“他这样想真是太好心了，”她咕哝说，“要是我能明确地知道住到他们家里会是怎样的情形，我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那我就不知道谁去才会干得好呢。你就出生在这个行当的环境里，又在这个环境里长大。在某个行当的环境里出生的人总是要比后来才去学这个行当的人知道得多。再说，你去养鸡只是做个样子，表示你在他们家也是干一点儿活的，你用不着把它当作老大的负担。”

“他长得非常帅！”

“我宁愿待在家里跟爸爸和你在一起，”她说。

苔丝把目光移向窗外。

“可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你指望她一下子就会拥抱你亲吻你？”

“我不想对你说为什么，妈；说实在的，我自己也不大明白这是为什么。”

“可是，我觉得让我去养鸡恐怕干不好，”苔丝说；她仍然犹豫不决。

“我不这样认为，”苔丝冷淡地说。

“我就知道嘛！杰克，他叫她妹妹呢！”琼大声对丈夫说。“嗯，他一定告诉他母亲了，他母亲很想让你去。”

“好吧，不管怎样，这是你的一个机会；我还看得很清楚他戴着一个漂亮的钻石戒指！”

“呃——他称呼我妹妹。”

“唉——就这么几句！”苔丝说。

一个星期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苔丝带着要在夏天挣到足够的钱另外再买一匹马的想法一直企图在邻近地区找个轻便的活儿，但是没有成功。这天傍晚她从外面回来，刚跨进家门，弟弟妹妹中的一个便跳跳蹦蹦地从屋里出来，嘴里一边说，“那个先生到我们家来过了！”

信是用第三人称写的，简要地告诉德比太太说，她的女儿如果来干活，对于德伯太太养鸡场的管理将会有帮助，要是她愿意来的话，她会有一个舒服的房间，要是她得到他们的喜欢，就会有比较多的工钱。

她母亲赶紧解释——说话的时候仿佛全身上下都在笑——德伯太太的儿子碰巧骑马经过马勒特村，就来家里看望他们。他替他母亲来问一问，希望得到最后的答复，苔丝究竟能不能去为老太太照料养鸡场；有事实证明了，眼下在那儿管理的那个小家伙为人不可靠。“德伯先生说，如果你的为人同你的外貌一致，就一定是个好姑娘；他知道你整个儿人就好比一块纯净的金子。他非常喜欢你，真的。”

“德伯太太写的。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