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 / 3页)
“唯一的区别就是,亚伯先干了。”汤米说。
“我不同意。”汉南坚持,“他被说成是个出色的音乐家,其实不过是因为他喝得太凶,他的朋友不得不找点什么为他开脱——”
“亚伯·诺斯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他怎么了?他遇到麻烦了吗?”
“你没看今天早晨的《先驱报》?”
“我恐怕不能——”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家庭教师。”麦吉本最后说道,并热切地看着迪克,“事实上,我妻子认识你妻子的姐姐,贝比·沃伦。”
可迪克不想被扯进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中。
“我已经跟另外两位先生约好一起走了。”
“哦。”麦吉本的脸垮了下来,“好吧,我得说再见了。”他从隔壁桌边解开两条纯种刚毛狗,准备离开。迪克想象了一下那辆帕卡德开往因斯布鲁克的情景,车里挤着麦吉本夫妇、他们的孩子、行李、汪汪叫的狗——还有家庭女教师。
“逃出来很不容易吧?”
“有点麻烦。我们在边境上干掉了三个苏联红军的卫兵。汤米干掉了两个——”他学着法国人比出V字手势——“我杀了一个。”
“我不明白的是,”麦吉本先生说,“他们为什么要阻止你们离开。”
坐在钢琴边的汉南转过头来,冲着其他人挤挤眼,说:“麦克还以为马克思的信徒也可以追随圣马可<sup><a id="noteref_3" href="#footnote_3">[3]</a></sup>呢。”
那是最地道的逃亡故事,一个破落贵族隐姓埋名足足九年,跟着一名从前的仆人在政府开设的面包房里工作糊口,直到他十八岁的女儿在巴黎认识了汤米·巴尔班……一边听着故事,迪克一边作出了判断,这朽木一般的干瘪老古董绝对不值三个年轻人的性命。有人问起汤米和齐里谢夫有没有害怕。
“报纸上说他们知道是谁杀了他。”汤米说,“可他的表亲不希望事情见报,因为出事时是在一个地下黑酒吧里。你怎么看这事儿?”
“这就是所谓的家族名誉了。”
汉南用力敲了一下钢琴键,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我不相信他一开始说的那些东西。”他说,“就算把欧洲人都拦在外面,也会有成打的美国人做出诺斯干的事。”
到这时迪克才知道他们在说亚伯·诺斯。
“只要一冷,”汤米说,“一觉得冷我就害怕。打仗时也是,只要觉得冷,我就一定会害怕。”
麦吉本站起身来。
“我必须走了。明天一早要开车去因斯布鲁克<sup><a id="noteref_4" href="#footnote_4">[4]</a></sup>,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还有家庭女教师。”
“我明天也要去那里。”迪克说。
“噢,你也去吗?”麦吉本叫道,“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呢?我们的车很大,是辆帕卡德<sup><a id="noteref_5" href="#footnote_5">[5]</a></sup>,车上只有我妻子、孩子们和我自己——还有家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