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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帮学生们的“嗤嗤”笑声中，本杰明转身离去。

“我是新生。”

但命中注定，他不能这么轻易地逃走。在垂头丧气去往火车站的路上，他发现有几个大学生在后头跟着他，后来跟着的人还越来越多——从三五个变成一群，由一群变成密密麻麻一大片。消息已经传开了，说有个疯子通过了耶鲁的入学考试，还试图冒充十八岁的小年轻。整个大学校园都充斥着一种亢奋的情绪。男人们不戴帽子就冲出教室；橄榄球队的队员们停下训练也加入了人群；连教授夫人们的帽子在人潮中也挤歪了，裙撑也跑偏了，她们一边喊叫，一边跟在队伍后奔跑。人群中发出一串串品头论足的闲话，句句直捣本杰明·巴顿脆弱的神经。

“什么？！”

“他一定是那个四处流浪的犹太人！”

本杰明疲倦地笑了笑，“我是十八岁。”他重复道。

注册登记员不耐烦地看着他：“巴顿先生，您该不会指望我相信你说的话吧？”

注册登记员指着门，厉声大吼：“滚出去，滚出我们学校，滚出这镇子。你这个危险的疯子。”

“那正是我的年龄。”本杰明一口咬定，面孔开始微微发红。

“我是十八岁。”

注册登记员皱起眉头，看了眼面前的卡片，说：“怎么搞的，这里明明写着本杰明·巴顿是十八岁的么。”

哈特先生打开门。“太可笑了！”他吼道，“你这种岁数的人跑到这儿来当新生。十八岁……是吗？好吧，我给你十八分钟滚出这个镇子。”

“绝对没有。”

本杰明·巴顿不卑不亢地走出了注册办公室。等候在大厅的五六个大学生齐齐用惊奇的眼光望着他。他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来，对仍站在门口、怒气冲天的注册登记员，用坚定的语气重复道：“我就是十八岁。”

“您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