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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见外先生,伊蒂丝,我最好的朋友,形影不离的,内先生和外先生。”
几分钟的美好时光又过去了,他们决定再来一夸脱酒。焦头烂额的侍者赶忙去跟他的上司商量。那位谨慎上司含蓄地指示不能再给他们上香槟。于是,账单被拿了过来。
五分钟以后,手挽着手,他们离开了康默多尔,沿着四十二街,穿过注视他们的好奇人群,来到范德比尔特大道尽头的巴尔特摩。在那里,他们灵机一动想到了闯关办法,不自然地挺直身子,迅速迈开步子,顺利地穿过大堂。
一进餐厅,他们便又重复了一回刚才的表演:一忽儿哈哈大笑,笑到浑身痉挛,一忽儿又扯到政治、学校和他们阳光般的人性的讨论中。他们的手表告诉他们现在已经九点了,他们隐约记起他们参加过一个难忘的舞会,那是他们永世都要铭记的。第二瓶酒花了他们很长时间。只要谁一提到了“伤人”二字,两个人马上就能爆笑得喘不上气来。现在,餐厅已经在他们眼中打转、移动;一种奇妙的轻松气息弥漫并净化了餐厅的沉重气氛。
付了账,他们走出餐厅进到大堂。
这时候,大堂里面的一道门被旋开,这也是它在这天上午的第一千次开启。进来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美女,顶着黑眼圈,穿着皱皱巴巴的晚礼服。她由一个朴实、健壮的男人陪着,可很明显那人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护花使者。
“想想看,他们反对咱们拿香槟酒当早饭……想想。”
他们两人聚精会神设想着这种可怕的可能性,但是此番思考对他们来说是无法胜任又力不从心的。他们两人的想象加在一块儿,也想不出居然会有人不愿意别人拿酒当早饭这样的事情。侍者启开瓶塞,“噗”的一声——他们的玻璃杯里立时注上了泛着泡沫的淡黄色液体。
“祝你健康,内先生。”
“也祝你健康,外先生。”
侍者退下,几分钟过去,瓶里的香槟要见底了。
在楼梯顶端,这二位碰上了内先生和外先生。
“伊蒂丝,”内先生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愉快地向她走去,深鞠一躬,“亲爱的,早安。”
壮男疑问地瞄着伊蒂丝,仿佛只是询问,只要她一声令下,立马就把这号男人扔出去。
“请原谅我的放肆无礼,”彼得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伊蒂丝,早安。”
他抓住迪恩的胳膊肘,把他推到前边去。
“这……这也太伤人了,”迪恩突然说。
“什么事伤人了?”
“想到他们反对咱们早餐时喝香槟。”
“伤人?”彼得考虑着,“对,是这么个词儿……伤人。”
他们又大笑起来,嗷嗷叫着,又摇又晃,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的,互相不断重复着“伤人”这个词——每重复一遍似乎都会让这件事显得更加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