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 / 3页)
凯瑟琳脸红了,连忙说不是,而这么一来,这位先生的预言也就证实了。不过,从他的话里也听得出一些意思,是要缓解她心里感受的窘迫;她如此认真仔细咀嚼着这意思,那认真使她只管自沉默了好一会儿,忘记了说话,忘记了听人家说话,而且差一点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一直到伊莎贝拉的说话声打断了她的沉思,于是她抬起头来,看见伊莎贝拉与蒂尔尼上尉一起向他们伸过手来,准备跳舞。
伊莎贝拉耸了耸肩,笑了笑,这就是当时她对自己态度的异常改变所能作出的唯一解释了;然而这样的解释凯瑟琳仍然还不十分理解,所以她明明白白地对舞伴说出了心中的惊讶。
“真难想象怎么会有这种事!伊莎贝拉是坚决不跳舞的。”
“伊莎贝拉过去就没有改变过主意吗?”
“哦!可是,因为,还有你哥哥!听了你转告我说的话之后,他怎么还会想到要去邀请她呢?”
“怎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在你这方面,你从来不去想这样的人可能会受到外界的什么影响?最可能影响这样一个人的感情的动机——年龄、处境以及生活习惯都考虑在内——是什么呢?你只是想: 我该如何接受影响?什么才是我做这件事或那件事的动机?”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那样的话,我们非常不平等,因为我非常地了解你。”
“我?对;我没本事把话说得让人听不懂。”
“这事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你要我为你的朋友感到吃惊,我就遵命感到吃惊;至于说我的哥哥,他在这件事中的表现,我必须承认,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做了我认为他完全可以去做的事。你朋友的漂亮是明明白白的诱惑力;至于她态度的坚定,你知道,那只有你才明白。”
“你是在嘲笑人;不过,我告诉你,伊莎贝拉一般都是很坚定的。”
“妙极了!这是对现代语言的绝妙讽刺。”
“还是请说说你的意思吧。”
“真要我说吗?你真想要知道?可是你不明白事情的后果;这样一来你会觉得非常尴尬,最后自然会引起我们之间的不和。”
“不会,不会;都不会的;我不怕。”
“那好吧,我的意思不过是说,我哥哥要想邀请索普小姐跳舞,你把他的愿望仅仅说成是心眼好,这使我深信无疑,你自己的心眼比谁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