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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针对唯一重要的事情,付出一切代价(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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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笑?”最后,某人问道。

“我不这么觉得。有人告诉过我,我很没有……幽默感。”扎克尔说。

这时,另一名男子站起身来。他把头盔摔在冰面上,脱掉球衣与护具,裸着上半身。

“这样够不够?还是要脱光?”班杰问。

他看到伊丽莎白·扎克尔站在冰面上。他希望自己能像她一点。她会死死地将脚踏在敌人脖子上。

* * *

伊丽莎白·扎克尔将所有球员分成两队,用绳索将每队队友牢牢地绑在一起。只要其中一个队员倒下,全队都会跟着倒下。

“这算哪门子的老太婆练习法!?”其中一名老队员咆哮着。他被一名踉踉跄跄的队友绊倒,重重摔在了冰面上。然而,扎克尔不为所动。

他们必须持续练习,直到学会与彼此合作,共同进退,成为共同体。他们可以不断流汗、不断呕吐,但最后一试必须成功。直到连亚马都累倒、瘫软在短边线上时,扎克尔才让他们解开身上的绳索。然后,她就取来一把漆弹枪。其中一名老球员喃喃自语道:“现在糟老太婆脑充血了……”

大家都说,领导力意味着做出艰难、使人不快、不受欢迎的决定。领导们总是听到这句话:“把你的工作做好。”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任务,因为只有在还有人愿意跟随的前提下,领导才能继续领导。而人类对领导的认识始终是一致的:如果你的决定对我有利,你就是公平的;如果同一个决定让我有损失,你就是暴君。对一般人而言,真相非常简单,却不容易接受。我们绝少希望见到“对大家都好”的决定。通常,我们只希望自己过得好就好。

彼得心思重重地关上电脑,把文件夹放回到书架上,踏上通往冰球场的阶梯。他在看台站位区的地上坐了下来。法提玛在远处打扫,他向她招招手,但她只是简短地点点头作为回答。她不希望引人注意,她必须在甲级联赛代表队开始练球之前就完成打扫工作,她不希望亚马在队友们面前丢脸。彼得心想:这个小男孩真的这么以母亲为耻吗?

从许多方面来看,法提玛比彼得本人更像人们刻板印象中的熊镇居民:低调、自傲、努力工作、绝对不容忍胡说八道。夏天刚来临时,球会的账户已经空空如也。彼得意识到法提玛没有领到薪水。然而,当他打电话给她时,她只说:“不用担心。我和亚马挺得住。”彼得知道,在某几个月的月底,亚马仍然必须捡空瓶罐来换钱。所以,他非常羞愧地说:“你不能没有薪水,球会有责任……”但是,法提玛打断了他的话:“球会?那也是我的球会。我儿子的球会。我们挺得住的。”只有特殊的人、特殊的球会,才能做到这一点。

入秋后,法提玛领到了薪水。彼得也领到了薪水。今天早上,他打算付球会的账单,但是电脑又死机了,他就打电话给银行。话筒另一端的男子听起来困惑不已:“这些账单已经付清啦。”不只是一笔账单,而是所有的账单。理查德·提奥可不是信口开河。即使记者会还没有召开,赞助商已经开始投资了。彼得将能够拯救自己的球会。所以,他为什么还感到如此焦虑不安呢?

甲级联赛代表队的集训开始了。下方冰球场上的人都以为,电灯能亮、按时拿薪水、观众蜂拥而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冰球界,反正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嘛。我们并不是真正在这项体育活动中成长的,在冰球场上我们就还只是想打打球的小孩子:一个橡皮圆盘、几个好朋友、开灯!现在,我们上路吧!

扎克尔也许读出了他的嘴形,天晓得呢!不过,她回答道:“根据我的了解,你们很喜欢说‘老太婆’。我可以担保:当你们被我训练时,你们会很害怕自己打球像老太婆的。”

球员们紧张起来,还有人趴在水桶上呕吐。扎克尔示范性地对着其中一个球门的横杠发射了一枚漆弹,弹壳跌落下来,那枚坚硬的漆弹引爆成一块黄斑。

“我带过一支女子冰球队。她们非常不擅长从球门前带球反转,更不想挡下对手射门,因为她们怕痛。所以我就请她们把衣服全脱光,试着从中线滑到球门前方触摸横杠,而我就用漆弹射击她们。她们每成功一次,我就请她们一人喝一杯冰啤酒。你们知道她们对我说什么吗?”

没人搭腔。因此,扎克尔只好自己说出答案:“她们说‘见鬼去’。不过,当然了,她们是……老太婆。而你们呢?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冰面上的男子们凝望着,但扎克尔只是等待着。一分钟过去了。其中几名男子紧张得咯咯笑,但扎克尔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地握着枪。

但是彼得知道代价。他就是在承受这些代价。那只是木料、金属、被踩烂的嚼烟碎片,以及摇摇欲坠的栏杆。不过,当黑衣人在看台站位区跳上跳下的时候,它就震颤起来。他们高歌时,歌声简直要将屋顶掀翻。“我们是熊,我们是熊,我们是熊,来自熊镇的熊!我……们……是熊!我们……是……”

一切顺利时,这种支持就像一堵坚实的墙支撑着你,但在诸事不顺时,这股力量可是极其恐怖的。这么多年来,整个球会里就数彼得最卖力地批评“那群人”。当他们打群架时,他试图在冰球馆里安装摄像头;当坐领高薪、表现却不如预期的球员企图毁约时,他就努力证明他们受到了提姆的党羽的威胁。一直以来,理事会办公室里穿着西装大衣的男子总是会教训彼得一顿,骂他“没事找事,做出不必要的挑衅行为”。但事实上,理事会成员对“那群人”也是怕得要命。只要符合理事会西装男子们的利益,他们就会放任“那群人”用暴力统治整个小镇。不过,现在呢?此刻,彼得终于有机会将“那群人”斩草除根,但他却犹豫起来。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们在表决时力挺他,让他留在球会,他觉得自己亏欠他们?因为他是胆小鬼?还是说,这和理查德·提奥有关?难道彼得担心他扫除了暴民势力,结果让政客们的影响力乘虚而入?到底是在脖子上文着文身的暴民可怕,还是穿西装打领带的政客恐怖?

在他担任体育总监的最初几年,蜜拉常提醒他:“我们不是一个害怕打架的家庭。”她始终比较强硬,这位热血的律师比颇具外交手段的体育总监还要有赢家头脑。但现在,想找机会打上一架的人是彼得,蜜拉则犹豫起来。而理查德·提奥也许是对的,或许彼得只是太天真了。世界极其复杂,而他却希望它非常简单。

当他在加拿大打球时,教练说过:“赢球不是一切。它是唯一!”但是彼得欠缺“杀手本色”。在练球时,如果他的球队遥遥领先,他就放慢节奏,原因是不愿意羞辱对手。教练的人生哲学是“永远把脚踏在敌人的脖子上”,但是彼得没有这种特质。赢球就够了,不需要痛宰对手。之后的某次集训,对手从零比五的劣势下反超成功。“给我用心打球!”教练尖声大叫。而彼得始终没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决赛上,他最后一击失手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也许,他现在就是出于同一个原因,不敢完整兑现对理查德·提奥做出的承诺。你所能够应付的敌人的数量是有上限的。彼得知道自己得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只是不确定自己到底该做哪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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