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 / 5页)
他说到有不少人会来,又使她回复到了刚才担忧害怕的心境。
他那坦率的态度使母亲消除了成见,她寻思道,自己如此生硬地回答这个怪人的问题,巴维尔也许会生她的气的,于是,她赔礼地笑了笑,说道:
“但愿来的人都和这个人一样才好!”母亲急切地盼望着。
“不要生气,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我的养母头上也有一块伤疤,和您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这样问问。您要知道,她是被同居的鞋匠用鞋楦头打的。她是洗衣女工,他是鞋匠。在收养我做儿子后,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上了这个酒鬼,给她造成很大的不幸。您要知道,他经常打她!简直叫我毛骨悚然……”
过道里又响起脚步声,门很快打开了。母亲又站起身来,迎接另一个不速之客。但使她大吃一惊的是,走进厨房来的不是一个彪形大汉,而是一个娇小的姑娘。面孔像乡村姑娘一样纯朴,留着一条亚麻色的粗辫子。她轻声问道:
“到这里很久了吗?”
“我这口音比俄罗斯口音还好听呢!”客人乐呵呵地点了点头。“我是霍霍尔<a id="noteBack_2" href="#note_2">[2]</a>,生在卡涅夫城。”
“在城里住了快一年啦,一个月前才进了你们这里的工厂。在这里,我认识了很多出色的人——包括您的儿子,还有别的一些人。在这里,我打算住一段时期!”他一边说,一边捻着胡子。
“可您说话似乎不是俄罗斯口音!”母亲陪着笑解释说,她听懂了他的玩笑话。
母亲对他产生了好感,为了酬谢他称赞她儿子的话语,她乐意招待他:
他俯身向着她。
“我来迟了吧?”
“这跟您有什么相干,我的老爷?”
“哪里,不迟!”霍霍尔从房间里朝外望着回答,“是步行来的?”
他问得很亲切,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但是,这是一个使女人感到屈辱的问题。母亲紧闭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冷淡而有礼貌的口吻反问道:
“目前还不是<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
“喝杯茶吧!”
那人把腿抖了一抖,张开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连耳朵都快退到后脑勺了。然后,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怎能独自享受您的招待?”他耸了耸肩,回答说,“等客人来齐后,您再泡茶不迟……”
“我没有生气,不过这个问题您也问得太唐突了……这是我那死去的男人给我留下的礼物,愿他的灵魂在天国安息!你是鞑靼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