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1 / 3页)
母亲凑过身子,小声回答:
“我还年轻,少不更事,没有力量——就是这么回事!他们不信任我,不愿跟着我讲的真理前进,就是说,我还不会现身说法!……我很难过,为自己感到屈辱!”
“我知道……”
然后他突然低声说:
她知道,他们抓儿子去坐牢,是因为今天他对工人们讲了话。但是,他讲的话,大家都赞成,所以大伙一定会出来为他辩护,这样就意味着——他在牢里不会呆很久……
“妈妈,你是个好人……”
巴维尔走到她身边。
他说着转过脸去。母亲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好像被这句轻轻的话烧灼了似的,然后用手按在胸口上,珍惜地承受着儿子的夸赞,走开了。
“你看,连我也懂得你说的真理了……”
夜里,母亲睡了,巴维尔正躺在床上看书,几个宪兵上门来了。他们怒冲冲地搜遍了屋里屋外,连阁楼和院子也不放过。那个蜡黄面孔的军官和第一次来时一样,用侮辱和讥讽的口吻说话,以欺凌别人为乐事,每句话和每个动作都极力要刺痛人家的心。母亲坐在屋角,默默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儿子的脸。巴维尔尽量不流露出自己的激动情绪,可是,当军官狞笑的时候,巴维尔的手指古怪地颤动起来。母亲觉得,儿子很难不回敬军官,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嘲弄。现在她不像第一次搜查时那样恐慌,但更加恨这些靴上带着马刺、身穿灰色军衣的夜客——这种憎恨压过了她的恐慌心情。
“不,不需要!”
她想拥抱着儿子哭一场,但是军官站在旁边,正眯着眼睛盯着她。军官的嘴唇在哆嗦,胡须也在颤动,弗拉索娃感到这个人正在等着她流泪、乞求和哀告。她鼓起全身力量,尽量少说话,握住儿子的手,屏住呼吸,慢慢地低声说:
他看了母亲一眼,连忙回答:
“再见,巴沙。要用的东西全拿了?”
“他们应当懂!”他高声说。
趁他们不注意,巴维尔赶紧悄声对母亲说:
“你要耐心等待!他们今天不懂,明天是会懂的……”
“他们是来逮捕我的……”
母亲看着他的愁云笼罩的脸,想安慰他几句,于是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