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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小说 >母亲(高尔基) > 第7章

第7章(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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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上帝的福!”母亲答道,“没什么,很愉快!”

“知道得越多,吵得愈响……”

“替我问他好!”姑娘请求道,然后走了。

母亲感到自己对工人生活的熟悉程度远胜于这些人。她觉得,对于他们所担负的任务的艰巨性,她比他们自己更清楚。因此,她对他们怀有一种宽容,甚至伤感的感情;正如大人看见孩子们在扮演夫妻游戏,但又不知道这种关系的悲剧性时的心情一样。她不由自主地常常拿他们的话与儿子及安德烈的话相比较。比较之后,她觉得两者之间存在着差别,但她起初并不能理解这种差别。有时,她觉得这些人叫喊得比工人区里的人更响。她对自己解释说:

有时母亲向她诉苦:巴维尔已关了很久了,但审判的日子还未定。萨申卡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手指却在不停地微微抖动。

但这并不使她感到宽慰,她看到:来作客的工人也很窘迫,心里总是有拘束,讲话也不像跟她这个普通妇女讲话时那样轻松、自由。有一次当尼古拉出去后她问一个年轻小伙子:“你为什么这么拘束?又不是小孩子在考试……”

“他是在努力让工人理解他!”她想。

那人张开嘴笑了起来:

她发觉:每当有工人来访时,尼古拉就变得异乎寻常地不拘礼节,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说话也和平时不同,不知是更粗鲁,亦或是更随便。

“由于不习惯,虾子也会变红……到底不是自己的弟兄……”

母亲为他们倒茶,对他们谈到工人群众的生活和命运、如何更快更有效地在他们中传播真理,以提高他们的勇气时所表现出来的激烈情绪,感到非常惊奇。他们经常各持己见,相互指责,甚至生气,过后又争论起来。

尼洛夫娜早就想对她说:

每到傍晚,尼古拉家中经常聚集着不少客人——有着白净面孔和黑胡须、神态庄重而寡言少语的美男子阿列克谢·瓦西里耶维奇;满脸酒刺、脑袋圆圆的而总是遗憾地咂嘴的罗曼·彼得诺维奇;又瘦又矮,留着一小撮山羊胡须、尖嗓门、急性子、喜欢喊叫,说话像锥子一样尖锐的伊凡·达尼洛维奇;总是拿自己、同志们以及自己日益沉重的病开玩笑的叶戈尔;还有一些从遥远的城市而来的一些人。尼古拉总是跟他们作长时间的低声交谈。谈话的题目往往是一个——世界上的工人群众。他们总是争论不休,慷慨激昂,挥舞着手臂,喝很多茶;有时尼古拉在大家的谈话声中默默地起草传单,然后读给他们听,并当时就用印刷字体誊写清楚。母亲非常仔细地把撕碎了的草稿纸收集起来烧掉。

“我亲爱的,我早就知道你爱他……”

“正是这样!”尼古拉笑着说。他又拿来一些带有插图的书。

她总是聚精会神地倾听着这些争论,当然她总听不懂。于是她努力去探寻在这些争论言词背后所包含的感情。她看到:在工人区里谈论“善良”时,总是把它当成一个完整的统一体;而在这儿,却总是把一切分成块,搞得七零八碎。工人区里的人们的感情更深厚、更强烈;而这儿有着剖析一切的锐利的思想。这儿谈得最多的是如何破坏旧世界,而工人区里人们谈得最多的是对新生活的期望。在这些方面,她觉得儿子和安德烈的话更亲切,更容易理解一些。

有时萨申卡也来,但她从不久坐,说话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每次走时总问母亲:

“他们是不是把巴沙和其他同志忘了啊……”

“怎么样,巴维尔·米哈伊洛维奇身体好吗?……”

但是,母亲也看到,这些人的做法有些多余:他们好像故意在互相激励,摆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似乎每个人都想向同志们证明,他比别人更接近和珍视真理。其他人听了不服,也来证明自己更接近真理,于是就开始了激烈而粗鲁的争论。她觉得,每一个人都想跳得比别人高,这引起了她的不安和忧虑。她耸动眉毛,用近乎哀求的目光望着他们,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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