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第1 / 10页）

“可你现在并不饿啊。”我蛮有自信地说——我只是在说，而不是在问他什么。

“他说你们不……猎杀人类。他说你们家族按理说应该没有危险，因为你们只猎杀动物。”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雅各布怎么说的？”他平淡地问道。

“我不想成为一个恶魔。”他的声音很小。

“奎鲁特人记性真好。”他小声说道。

“可是光猎杀动物是不是不够？”

“那他说得对吗？关于你们不猎杀人类的说法？”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他顿了一下。“我不能确定，当然，不过我可以把这种方式和光靠吃豆腐和豆奶过日子的方式作比较，我们把自己称做素食主义者，这是我们内部之间的一个小玩笑。这并不能完全填饱我们的肚子——准确点说，应该是饥渴，不过这已足够让我们克制住了。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他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了，“有时候却更难一些。”

“是个非常危险的错误。”他咕哝道。

“这是个错误？”我感觉到了自己声音中带有的一丝悲伤，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感觉得到。

接下来我俩都沉默了。我看着前面车灯随着公路的蜿蜒而扭动着。那些弯道移动得太快，看起来不像真的，而像是电脑游戏。我感到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一如我们车下漆黑的马路，我有点沮丧，担心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和他在一起——这样敞开心扉，隔在我们之间的墙一时无影无踪。他的话暗示着一个结束，这个我连想都不愿多想，我不能浪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我们在努力，”他慢慢地解释道，“我们通常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时候我们会犯些错误，拿我来说吧，我让自己和你单独在一起。”

“再给我讲讲吧。”我不顾一切地说道，我不关心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很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他看着前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看路。

“现在你觉得很难吗？”我问道。

“也不完全是。他说你们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奎鲁特人还是不愿让你们待在他们的地盘上，以防万一。”

他叹了口气：“没错。”

“他说我们没有危险？”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怀疑。

“我不明白。”

他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对我声音的变化感到有点惊讶：“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不过你别因为这个而得意，”他警告我道，“他们和我们保持距离是对的，我们仍然是有危险的。”

“给我讲讲为什么你猎杀动物而不猎杀人类。”我提议道，声音里依然带着一丝绝望。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尽力压制着涌上心头的悲伤。

我把这当成了他的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