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发症(第2 / 13页)
贝拉就是那个肥皂泡,脆弱,稍纵即逝。<b>只是短暂存在</b> 。
我要用多久去调整我在她人生中的地位?我还有多少时间?我还能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的机会,还能有这个时刻、这一秒钟吗?她不会一直离我这么近的。
贝拉在体育馆大门前看向我的脸,看到我的表情后,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有说话。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满脸都是愤慨。我看着自己的表情低落下去,意识到那个理智的我输掉了这场辩论。
她的表情放松了,我轻笑起来:“哎,挺有意思。”
“嗯。”她喃喃道,显然明白我在说什么,但是没有做出任何评价。我愿意交换一切只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我叹了口气。现在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
“走吧?”我边问边站了起来。
她做了个鬼脸,摇晃着站起身来,双手张开,仿佛怕自己会随时摔倒。
电影开始了,稍稍照亮了昏暗的教室。贝拉抬头瞥了我一眼。她注意到我僵硬的坐姿和她一模一样,笑了。她的嘴唇轻启,眼睛里满是对我温暖的邀请。
也许我看到的正是我希望看到的。
我也冲她笑了。她气息乱了一下,又迅速挪开眼神。
更糟了。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又突然确定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她希望我触碰她。她和我一样,都感受到了这危险的欲望。
电流在我和她的身体之间嗡嗡作响。
我可以把手递给她,或者扶着她的胳膊——轻轻地就好——扶着她站稳。这样也不算重大违规。
<b>别犯错误。</b>
我们向体育馆走去的一路上,她都异常安静。那道皱纹又出现在双眉间,这是她陷入沉思的标志。我也同样认真思考起来。
她和我的皮肤接触一下也不会受伤。一个自私的声音为我辩驳道。
我可以很容易地调节手的压力,这并不难。我的触觉本来就比人类的发达,可以同时抛接十几个水晶杯,一个都不会砸在地上;我可以抚摸肥皂泡而不把它弄破,只要我能控制住自己。
这么长时间她一动也没动,依旧和我一样,保持着僵硬、克制的姿势。她会时不时地瞥我一眼,那嗡嗡的电流又会再次击中我。
时间在流逝——速度不快,但是还不够慢。这感觉太新鲜了,我可以像这样连续几天坐在她身边,好好地体验一下这美妙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和自己辩论,那是理智与情感的较量。
最后,班纳先生重新打开了灯。
在明亮的光线下,教室里的气氛回归了正常。贝拉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身体,手指弯曲放在身前。她保持那个姿势那么久一定很不舒服。我就轻松多了——静止是我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