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复杂了(第1 / 18页)
“你看起来很累。”
她垂下头,用似乎已成为习惯的动作晃了晃脸边的头发,让头发遮住了一部分左脸颊。“我睡不着。”
我咧开嘴冲她一笑:“我也睡不着。”
她笑出声来,我被她快乐的笑声迷住了。
查理还担心她周六不去跳舞这件事。她失望了吗?她觉得被拒绝了吗?学校的男生欺负她了吗?他觉得很无助。贝拉<b>看起来</b> 并不沮丧,但查理怀疑她不会把坏事告诉自己。他决定白天的时候给贝拉的妈妈打电话,问问她的建议。
至少我<b>认为</b> 他是这么想的。当然,其中可能有我的误解。
查理上车的时候我也取回了自己的车。他刚一开过转角,我就开进车道等着。我看见贝拉房间的窗帘抽动了一下,然后就听见跑下楼梯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我坐在车座上,并没有照常去给她开门,因为我觉得观察更重要。她的行为从来都在我意料之外,我要想预测正确,就需要琢磨她,就需要在她自己行动的时候学习她的行为模式,才能预测她的动机。她在车外犹豫了一会儿,随后带着一个浅浅的微笑上了车,我觉得她有点害羞。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咖啡色的高领毛衣,这件衣服不算紧,不过还是能勾勒出她的身材,而我怀念那件丑丑的毛衣,因为那件更安全。
那晚我回到贝拉的房间时,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感到内疚。尽管我知道自己应该内疚,可我的感觉就像这是正确的做法,而且是唯一正确的做法。我在那里,让喉咙尽情地燃烧。我要训练自己忽略她的气味,我能做到。我不会允许这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我知道练习是有用的。拥抱疼痛,练成最强大的反应力,把欲望的成分彻底赶出我的身体。
贝拉在睡梦中也不安宁。看着她辗转反侧,不停念叨我的名字,我也无法安宁。她身体的吸引力在那间黑暗的教室里呈现为压倒一切的化学变化,比在这间漆黑的卧室里释放出的更强烈。她没有意识到我在这里,但似乎感觉到了。
她不止一次地醒来。第一次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把头埋在枕头下面,呻吟着。这对我来说是好运气,给了我本不该有的第二次机会,但我没有好好利用,没有因此离开,反而坐在房间尽头角落的阴影中,相信她人类的眼睛不会发现我。
她没有发现我,就连起身大步走到浴室去接水的时候也没发现。她生气地走着,可能因为睡不着而烦躁吧。
本来我是要观察她的反应,可突然之间我自己却不知所措起来。我不知道怎么能这么坦然地面对悬在我们头顶的一切,但和她在一起,就是止痛和平息焦虑的良药。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了一下,没有<b>那么</b> 疼。
“早上好,感觉怎么样?”
晚上没睡安稳的证据很明显地挂在她的脸上。她半透明的皮肤什么都藏不住,但我知道她不会抱怨。
“挺好的,谢谢。”她回我一个微笑。
我希望自己能采取什么行动,比如像之前那样从壁橱里拿出一条暖和的毯子。但我只能一边忍受灼烧一边无奈地看着,帮不上她任何忙。等她终于陷入无梦的深度睡眠时,我才松了口气。
天色渐明的时候,我已身在树林之中。我屏住呼吸,这次是为了不让她的气味消散。我不想让清晨纯净的空气抹去嗓子里的疼痛。
我听见她和查理一起吃早饭,而我努力寻找查理头脑中的词语。我能猜到他的言外之意,几乎能<b>感觉到</b> 他的意图,但在他的头脑中我却无法看到其他人脑海中的那种完整的句子。这真是很吸引人。我希望他的父母仍然健在,追踪这条遗传特性会很有意思。
查理不清晰的想法和说出口的话加在一起,就足够我拼凑出今天早上他的心态了。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他都担心贝拉。一想到贝拉在西雅图独自乱逛,他的担心就和我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我这么疯狂。话又说回来,他信息更新的速度不及我,还不知道贝拉最近已经有多少次侥幸脱险了。
贝拉措辞很小心地答复她的爸爸,但只能勉强说她没说谎。她明显不打算把自己变更计划的事以及我的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