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第1 / 15页)
我从来没有在镇警察局长周围停留过很长时间,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思维迟钝的男人——现在我才意识到迟钝的是<b>我</b> 。他的一部分想法被隐藏了起来,而不是不存在。我只能分辨出他思想的大意和语气。
只有她没有接受这种简单的解释,但她会被当作最不可靠的当事人。她被吓坏了,受到了精神创伤,更不用说持续的头疼,可能是脑震荡。这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她讲的话让人费解了,对吧?有那么多旁观者的证词,不会有谁太相信她的话。
我想努力听一下,看看能不能从这个难度稍低的新谜团中,找到解开这个女孩秘密的钥匙。但这时候贝拉被抬进了后车厢,救护车启动了。
当救援工作在我们周围展开的时候——大人们来了,政府人员在喊话,远处响起警报声——我努力忽略这个女孩,把最该考虑的事放在第一位。我搜寻了停车场里的所有思想,无论是目击者的,还是之后赶来的人的,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很多人惊讶地看见我和贝拉在一起,但他们想的是,在事故发生之前,大家都并没注意到我就站在这女孩身边——也就没有其他可能的结论了。
“贝拉!”他大叫。
“喂,爱德华。”布雷特·沃纳说道。他是一名注册护士,我在医院跟他很熟。这是意外的好运——今天唯一的好运——他是第一个走到我们身边的人。在他的意识里,他已经注意到我看起来警醒且冷静。“你没事吧,孩子?”
“我很好,查——爸爸。”她叹了口气,“我什么事也没有。”
一张熟悉的、有一头灰发的脸端详着我。
她的安慰并不能平复她父亲的恐惧,他立刻转向最近的急救人员,追问更多信息。
感谢埃美特的帮助,更感谢他至少已经原谅了我危险的选择。这让我以更放松的心情爬上救护车的前座,挨着布雷特坐下。
他们给女孩戴上了一个颈托,她尴尬得脸色鲜红鲜红。我利用她分心的这个间隙,悄悄用脚后跟把褐色车上的凹痕给抹平了。只有我的兄弟姐妹们注意到了我在干什么,我听见埃美特在脑子里说,保准能抓到我疏忽的地方。
急救人员还没有把贝拉抬进救护车的后车厢,警长就到了。
下一位急救人员坚持让我同意接受他的治疗,但劝阻他并不算太困难。我保证会让我父亲给我做检查,他就放过我了。对大多数人来说,只需要冷静地保证一下就够了。但这个大多数人里肯定不包括那个女孩,她在<b>哪</b> 方面是走寻常路的呢?
贝拉父亲的想法语不成句,但从中传出的惊慌和关心淹没了附近所有人的想法。他看见自己唯一的女儿躺在轮床上,无言的焦急和内疚爆发出来,席卷了他。
真是越等越没希望!好多人开始努力拉动厢式货车,想把它从我们身边拉开,这个时候有太多双眼睛看着我了。我本来可以帮他们加速一下进程的,但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而且这个女孩的眼睛太尖。最后,他们终于把那辆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宽度足够急救人员带着担架进来抬我们。
我听见他说话,虽然惊慌,但句子非常连贯,这才意识到他的焦急和关心并<b>不是</b> 语不成句,而是我……听不到他脑中具体的词。
我的肩膀在褐色的车上留下了凹痕,我想把这个痕迹抚平,但那个女孩离我太近了,我必须等到她分神的时候才能动手。
嗯,查理·斯旺没有她女儿那么沉默,但我知道她的遗传来自谁了,有意思。
罗莎莉、贾斯帕和埃美特刚刚来到现场,一捕捉到他们的想法,我的脸就不禁抽动了一下。看来今天晚上,我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不过,她没有立刻反驳我的说法,这让我感觉轻松了一点儿。
爱丽丝曾经警告过我,杀了查理·斯旺的女儿就等于杀了他,她没有夸张。
布雷特把注意力转向了女孩,而她因为我的“背叛”,向我投来凶狠的目光。哦,这就对了。她是个沉默的卫道士——她喜欢默默承受一切。
听到他恐慌的声音,我内疚地垂下了头。
“完全没事,布雷特。什么都没碰到我,不过我担心贝拉得了脑震荡。我把她拉出来的时候,她磕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