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第1 / 9页)
她的声音听起来好了那么多,她看起来强壮了那么多,这简直令人惊叹。我闻到鲜血的味道,看见她手里又握着那个杯子。需要多少血才能维持她的生命?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会不会开始在附近地区狩猎呢?
我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为她倒计时:“一次密西西比 ……两次密西西比……”
她怎么啦?搞什么嘛,她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幸福地结婚了——超越了理智的界限,她爱着她的吸血鬼,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已经怀孕,就快分娩了。
那么为什么她看见我还要如此兴奋呢?好像我从大门走出去的时候,使她觉得一整天都糟透了一样。
要是她不在乎……或者不仅如此——真的不需要我在她身边,离这里远远的就会容易那么多。
爱德华似乎同意我的想法,我们最近的思维方式如此相同,简直太疯狂了。现在他正在皱眉头,她对着我露出灿烂的笑容时,他则端详着她的脸。
“他们只是想谈一谈,”我咕哝道,我的声音筋疲力尽地拖长了音调,“目前没有进攻。”
当我回到房子的时候,没有人在外面等我来报到,仍然处于警备状态?
一切都好极了。我疲惫地想。
我的眼睛很快就捕捉到现在很熟悉的一幕发生了小小的变化,门廊最下面的台阶上有一堆浅颜色的纤维织物。我大踏步过去检查,屏住呼吸,因为粘在织物上的吸血鬼味道难闻至极,你想都想不到,我用鼻子轻轻推了推这堆衣服。
有人把衣服摆在外面了,哈。我在门外急速飞奔而去时,爱德华准是碰巧撞见我情绪烦躁的片刻了。哇,那真是……很好,而且很奇怪。
我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咬住衣服——啊——把它们衔回树林里。只是以防这是那个变态的金发神经病开的什么玩笑,这里说不定会是一堆女孩子的东西。打赌我站在那里一丝不挂,手里拿着一条背心裙,她会很高兴看见我人类脸庞上的那副表情的。
“是的,”爱德华回答道,“我几乎听见了大部分。”
这使我有些惊讶了,我们离这里整整有三英里远呢。“怎么会?”我说。
“我现在能更清晰地听见你了——这是熟悉程度和注意力的问题。而且,当你是人形的时候,你的思想更容易捕捉一些。所以,我听见了那边发生的大部分事情。”
“哦,”这令我有些不高兴,但是没有更好的理由,我摆脱了这种情绪,“好极了,我讨厌重复自己说过的话。”
“我要告诉你去睡一会儿觉,”贝拉说道,“不过我猜测,你在大约六秒钟内就会在地板上睡着,所以可能毫无意义。”
在树的遮蔽下,我丢下这堆发臭的衣服,变回人形。我抖了抖衣服,啪啪地拍在树上,想把气味从里面拍打出一些来。它们肯定是男人的衣服——棕黄色裤子,领尖钉有纽扣的白衬衫。裤子和衬衫都不够长,但是它们看起来还很合我的身。肯定是埃美特的,我把衣服袖口卷起来,但是对裤子我就没什么办法了。哦哇。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属于自己的一些衣服感觉好多了,哪怕它们是不太合身而且有臭味的衣服。需要的时候不能径直飞奔回家,另外拿一套旧运动裤,真是太糟了。又无家可归了——没有任何可以回去的地方。也没有财产,现在不那么令我烦心了,但是可能很快又会变得很烦人。
我筋疲力尽地慢慢迈上卡伦家门廊上的台阶,穿着新的二手精致服装,但当我来到门口时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该敲门吗?他们知道我到了,这样未免太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告诉我要么进来,要么消失。豁出去了,我耸了耸肩,不请自来了。
还有更多的变化,房子差不多变成原来的样子了,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里。那个平板大电视是开着的,音量很低,在播放一些似乎没人在看的女性电影<a id="w1"></a> <a href="#m1"><sup>[1]</sup></a> 。卡莱尔和埃斯梅站在后窗边,那几扇窗户又面向小河了。爱丽丝、贾斯帕和埃美特不在视线之内,但我听见他们在楼上模糊不清、嗡嗡交谈的声音。贝拉和昨天一样躺在沙发上,只有一根管子仍然连在她身上,静脉注射管悬挂在沙发的背后。她裹在两床厚厚的被子里,像墨西哥玉米圆馅饼<a id="w2"></a> <a href="#m2"><sup>[2]</sup></a> ,这样看来我之前的建议他们至少听进去了。罗莎莉盘坐在地上,靠在她的头附近。爱德华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贝拉裹得严严实实的双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我进来的时候他抬起头冲我笑了笑——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事儿让他很高兴一样。
贝拉没有听见我进来,她只是在爱德华抬头的时候向上瞟了一眼,然后她也笑了。由于真的恢复了精力,她的整张脸都容光焕发了。我记不起上一次她见到我时看起来如此兴奋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