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针(第2 / 11页)
“要是你从医院里长时间的休假,你认为会更难做到吗?要是周围没有任何血腥味?”
“或许吧,”他耸了耸肩,但是手还是很稳定,“我从来没觉得需要延长假期。”他冲着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太喜欢我的工作了。”
一阵麻木、疲惫的感觉在我的胳膊上蔓延开来。
尽管这消除了刺痛的感觉,却让我想起那道深深的伤疤,我端详着卡莱尔的脸,使自己不要注意他用手正在做的事情。他低着头专心地处理我胳膊上的伤口,头发在明亮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我能感觉到不安的情绪隐隐约约地在我心中升起,但我下定决心不要让平时恶心的感觉战胜我的理智。现在不疼了,只剩下我努力忽略的轻柔的牵引感。我没道理像个孩子似的感到难受。
要是爱丽丝没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她也放弃了,偷偷地跑出了房间。她嘴角带着些许歉意的笑容消失在厨房门口。
“好吧,每个人都这样,”我叹了口气,“我会清扫房屋,至少要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卡莱尔轻声地安慰我说,“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
“还是走吧,爱德华。”我叹了口气。
“我能应付。”他坚持道,但是他的下巴僵硬,眼睛里浮现出与强烈的渴望作斗争的痛苦神情,这种痛苦来得比其他人更强烈、更糟糕。
“你别逞强,”我说道,“卡莱尔没有你的帮助也能把我的伤口处理好。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卡莱尔往我的胳膊上擦了种令人感觉刺痛的东西,我胳膊一缩。
“我要留在这儿。”他说道。
“会,”我重复道,“但是这种事情老是发生在我身上。”
他又笑了起来。
他从容自若的反应与其他人的反应形成了惊人的强烈反差,我在他脸上找不到丝毫的焦虑。他的手敏捷自如、游刃有余地活动着。除了我们轻轻的呼吸声之外,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小小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地落在桌子上时发出来的轻轻的丁零、丁零声。
“你是如何做到现在这样的?”我询问道,“甚至连爱丽丝和埃斯梅……”我的声音逐渐变小,好奇地摇着头。尽管其他人已经和卡莱尔一样彻底放弃了吸血鬼的传统食谱,但是卡莱尔是唯一能够忍受我的血液味道而不需承受抵抗强烈诱惑之苦的人。显然,这比他表现出来的要难得多。
“很多年,很多年操练的结果,”他告诉我,“我几乎闻不到这种味道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自我虐待呢?”我喃喃自语道。
卡莱尔决定充当和事老了:“爱德华,在贾斯帕过于自责之前,你不妨过去看看他,我确信他现在正在生自己的气呢,我怀疑现在除了你之外,他听不进别人的话。”
“对啊,”我迫不及待地表示同意,“去看看贾斯帕。”
“你不妨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爱丽丝补充道。
当我们联合起来反对他的时候,爱德华的眼睛眯了起来,但是,最后他点了一下头,小跑着从厨房的后门出去了。我确定从我划伤手指头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吸过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