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第1 / 11页)
他根本就没有放弃我,我激动地想着。
我在家门口停下车,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我衡量着各种举措的利弊。
如果我去雅各布家,就有可能把维多利亚或者劳伦特带到那里。
如果我不去,山姆会让他深陷可怕的强制性小帮派不能自拔。再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他很可能变得无可救药。
可惜我没办法保证查理的安全。夜晚是他们最有可能来寻找我的时刻,但是我要如何向查理解释才能让他离开屋子呢?如果我告诉他实情,他肯定会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如果这样做能确保他的安全的话,我可以忍受——甚至欣然接受。但是维多利亚还是会先到家里来找我的。如果她在这里找到我,也许所有问题就此解决,她会在杀了我以后满足地离开。
所以,我不能逃走。即使我可以逃,又能逃到哪里呢?去蕾妮那儿吗?一想到把死亡的阴影带到母亲安定、快乐的世界,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我永远都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忧虑似乎吞噬着我的胃,也许不久我就会患上胃穿孔。
晚上,查理又帮了我一个忙。他给哈里打了个电话,询问布莱克一家是否搬出小镇了。哈里说比利星期三晚上还参加了委员会会议,根本没提离开的事情。查理让我不要自寻烦恼——雅各布如果有时间,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
星期五下午,在开车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每天早上当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安然地度过了一夜就觉得欣喜。一阵短暂的欣喜过后,心跳开始加速,掌心冒出冷汗,我赶紧起身去看看查理,确定他也安然无恙后我才能真正安下心来。
我看得出来他很担心——我一听到任何响声都会惊跳起来,脸色总是会无缘无故变得苍白。从他偶尔的询问中,我知道他是在责怪雅各布太久没有出现。
恐惧打消了我心里所有的念想,我几乎没有意识到一个星期又过去了,而雅各布还是没有给我打电话。当我的生活恢复正常——如果我的生活还算是正常的话——这件事让我感到伤心。
我非常想念他。
在经历恐惧和惊吓之前,我已经忍受不了一个人独处。而现在,我比从前更想念他轻松愉快的笑声和打动人心的笑脸,想念他那间简单却安全、宁静的车库,想念他温暖的手掌握住我冰冷的双手。
我当时一点也没留意熟悉的路况,只是麻木地听着汽车的引擎声,以此驱散所有的愁绪。突然间,我下意识地领悟到一个道理,好像它在我心里酝酿已久,直到现在才被我察觉。
我埋怨自己没有早一些认识到这一点。当然,我最近的确心事重重——伺机报复的吸血鬼、巨型怪异的狼群,还有胸口的伤痛——但是,当我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一切都是那么显而易见,而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雅各布回避我。查理说他变得怪怪的,看上去心烦意乱……比利模棱两可、毫无意义的回答。
天啊,我知道雅各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是因为山姆·乌利,就连我的噩梦都曾暗示过这件事,是山姆改变了雅各布。发生在其他男孩身上的情形蔓延开来,如今正在影响我的朋友,他一定是卷入了山姆的小帮派。
星期一,我期待他打个电话过来。如果他与安布里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他是不是希望告诉我一声呢?我宁可相信他是为了朋友的事情忙碌操心,而不是有意疏远我。
星期二,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有人应答。难道电话线路又出故障了?或者比利申请了来电显示?
星期三,我每隔半小时就往他家打一个电话,直到晚上十一点后才作罢,我急于听到雅各布温暖的声音。
星期四,我坐在门口的卡车里——按下车栓——手里握着车钥匙,整整坐了一个小时。我艰难地作着思想斗争,想要说服自己开车去一趟拉普西,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劳伦特现在肯定回到维多利亚那里了。如果我去拉普西,我也许会把他们也引过去。如果杰克看到我被他们捉住怎么办?尽管看不到雅各布让我伤心,但是他离我越远就会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