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第2 / 9页）

“我想不会。”我喘着粗气。

“你好像不大舒服，也许你应该坐下来。”

他好像是因为我脸上的表情发笑。“瞧瞧，这可不是你每天都能看到的好戏。”他傻笑着。他的脸有些熟悉——比其他人更瘦削……安布里·康纳。

“我能，”另一个男孩儿杰莱德说道，“每天都能看到。”

“噢，保罗可不是每天都会发脾气，”安布里笑着表示反对，“也许隔三差五吧。”

杰莱德从地上捡起一块白色的东西，递到安布里面前，那东西从他手上软塌塌地悬吊下来。

“完全撑破了，”杰莱德说，“比利说过他再也买不起新鞋——看来雅各布从此要光着脚了。”

雅各布浑身颤抖，他迅速地朝前跃起，头朝下俯冲过去。

又传来一声刺耳的爆裂，雅各布也变身了。他的皮肤一寸寸裂开——黑色和白色的衣服碎片散落在空中。他的转变太快了，似乎我眨眨眼就会错过这一切。前一秒钟他还是奔跑的雅各布，现在却变成一匹巨大的红棕色的狼——我实在搞不清雅各布的身体里怎么可能容下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它和那匹蹲伏着的灰狼相互对峙。

雅各布正面迎击另一个狼人的进攻，他们凶狠的嗥叫似雷鸣一样在森林里回荡。

黑色和白色的碎片——雅各布撑破的衣服——飘落在他变身时的那块地上。

“雅各布！”我又尖声叫着，踉踉跄跄地朝前走去。

“这里还幸存一只，”安布里说道，捡起一只白色帆布运动鞋，“杰克可以单脚跳着走路。”他边笑边补充道。

杰莱德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碎布：“拿上山姆的鞋，好吗？剩下这些都扔进垃圾箱。”

安布里抓起鞋子，一路小跑进了森林，山姆刚才就是在那一带消失的。过了一会儿，他跑了出来，手臂上搭着一条运动牛仔裤。杰莱德拾起雅各布和保罗的碎衣服，把它们揉成了团。突然间，他似乎意识到我还站在一旁。

他仔细打量着我。

“嘿，你不会昏倒或者呕吐吧？”他问道。

“站在那儿别动，贝拉。”山姆命令道。在两只狼的搏斗中的吼声下，我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们互相咬扯，锋利的牙齿直冲对方的颈项咬去。雅各布变成的那只狼似乎占了上风——他比起另一只狼来更加高大，看上去也更壮实。他不断用肩胛猛撞那只灰狼，想把对方撞进森林里。

“带她去艾米莉那儿。”山姆朝另两个男孩儿叫道，他们正出神地看着眼前的搏斗。雅各布成功地将灰狼推进森林，他们消失在树丛之中，但愤怒的咆哮声依然清晰。山姆踢掉脚上的鞋，跟着他们跑了进去。奔入树丛的那一刻，他从头到脚都在颤抖。

咆哮和咬扯的声音逐渐远去，突然，所有杂声戛然而止，路上又恢复了平静。

一个男孩笑了起来。

我回过头盯着他——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下都不敢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