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第1 / 7页)
“你需要点什么吗?”一个声音有礼貌地问道。是吉安娜,她从爱德华肩上低头看着我,眼神中流露着关心,同时又有着职业惯性的漠然。她并不害怕自己离一个敌方的吸血鬼仅仅几厘米的距离,她对工作态度一般,不是很认真但也还算过得去。
“不需要。”爱德华冷冷地回答。
她点了点头,对我微笑了一下,离开了。
我等她走远了,问道:“她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吗?”我的声音很低沉。我已经平静下来了,呼吸也顺畅了。
爱德华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那个声音是我发出来的。从我胸腔中爆发出来的呐喊,它使我浑身颤抖。
“没事了,安全了,没事了。”他不停地重复着。他把我抱到他的腿上,用厚羊毛斗篷垫着,把我和他冰冷的身体隔开。
我知道这个样子看起来很蠢。但是谁又能知道我还能看着他的脸多久?他没事了,我也获救了,我们出去之后他就会离开我。让自己的眼睛含满泪水而看不清他的脸——我真是疯了。
但是,我的泪水无法洗去我双眼背后的一个形象,那个戴着玫瑰念珠的小女人的惶恐的脸始终在我眼前晃荡。
德米特里把我们带到宽敞、明亮的服务台前,那个叫吉安娜的女人还在那个柜台上,轻快、祥和的音乐从隐藏的扩音器中传来。
“天黑之前不要离开。”他提醒我们。
爱德华点头,德米特里匆忙离开。
吉安娜对于我们的对话一点也不惊奇,但是她狡黠地打量了爱德华借来的那件斗篷。
“你还好吧?”爱德华压低声音问我,以免那个女人听到。他的声音因为焦虑而有点儿粗糙——如果天鹅绒有时也会粗糙的话,我想他对我们的境况依然担忧。
“那些人。”我抽搐着说。
“我知道。”他轻声说。
“太可怕了。”
“是啊,我多希望你没有看到那一幕。”
我靠在他冰冷的胸膛上,用那厚厚的斗篷擦眼睛。我深吸了几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最好在她倒下之前找个地方给她坐下,”爱丽丝说,“她都快崩溃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在不停地颤抖,我的整个身体猛烈地抖动直到牙齿都咯咯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房间都摇晃着。当时有一瞬间,我感觉和雅各布蜕变成狼人那样痛苦。
我听到一个莫名的声音,一个奇怪的、尖锐的声音,和轻快的背景音乐极不协调。由于颤抖得厉害,我搞不清楚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嘘,贝拉,嘘……”爱德华把我拉到离桌边那个好奇的女人很远的沙发旁边。
“我怀疑她正歇斯底里呢,你最好扇她一巴掌。”爱丽丝建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