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第1 / 13页）

随着痛苦和恐惧逐渐减轻，我找到回到自己身体的路了，我的眼皮闪动着睁开了。

他过了很久才回答我。

“噢，贝拉。”爱德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唇。

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爱丽丝的声音，那是个生气勃勃，清脆悦耳的声音，“还有五分钟。贝拉会在三十七秒后睁开眼睛，我肯定她现在可以听见我们说话了。”

一切都变作漆黑一团。

“贝拉，亲爱的？”这是埃斯梅温柔、令人欣慰的声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现在你很安全了，亲爱的。”

接着我从我头脑中紧紧抓住的边缘上滑落下去。

是的，我很安全，那真的很重要吗？

我感到完全与自己的身体分离了，仿佛我被困在我头脑中的某个小小的角落里一样，不再受支配，但是我无能为力。我无法思考，痛苦太强烈了，无处遁逃。

但是我的大脑还没有受到保护，它困在尚未离我而去的意识里，即使在毫无知觉的状态下——在四周一片漆黑中，我也能感受到痛苦。

雅各布。

“她准备好之后会醒过来的，爱德华，”这是卡莱尔的声音，总是镇定自若，肯定无疑，“她今天应付的事情太多了，让她的大脑自我保护一下吧。”

雅各布。

“当然。”我轻声说道。

接着冰冷的嘴唇在我耳边诉说，痛苦使我被困在自己的大脑中，爱德华说出的话使得我从折磨中逃离出来。

我还能点一次头。

“他会活下来的，贝拉。雅各布·布莱克在我说的时候就在康复了，他会好起来的。”

“雅各布。”他说道。

“卡莱尔——已经五分钟了。”爱德华的声音很焦急。

不，不，不，不，不……

接着我意识到有声音。它们起初都是嗡嗡声，接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有人开大收音机的音量一样。

“爱丽丝，我们还有多久？”爱德华追问道，他的声音依然很紧张；卡莱尔安慰的话不起作用。

我首先意识到的是触摸我的冰冷的手，不只一双手。胳膊抱着我，手掌弯起捧着我的脸，手指轻轻地抚摸我的额头，更多的手指轻轻地压着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