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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2年4月2日(第1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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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梦里,我回答说:“我是凯瑟琳,英格兰的王后,现在这才是我的名字。”

在圣乔治日,他们安葬了亚瑟,威尔士的亲王,全英格兰的第一个王子。从勒德洛堡到伍斯特是一段噩梦般的旅程,大雨铺天盖地,几乎不能成行。路都被淹了,泰姆河决堤,洪水淹到了膝盖,不能涉水而过。马不能通过路上的泥潭,他们不得不使用牛车来送葬,等终于到了伍斯特,丧服和丧仪都湿透了。

数以百计的人挤攘着观看这悲惨的送殡队伍穿过街道,向大教堂走去。数以百计的人都在哀悼英年早逝的英格兰玫瑰。他们抬着他的灵柩穿过拱门,停在教堂下方的墓穴里,他的仆人们拗断令牌,丢进主人的坟墓。这就是最终的结束。万事皆休,他们曾寄托在这前途无量的年轻王子身上的希望断绝了。这就是亚瑟的结局,仿佛一切都偏离了正轨,再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不,不,不要这样。

在服丧的头一个月,卡塔琳娜把自己幽闭在房间。玛格丽特夫人和埃尔维拉夫人声称她病了,但并不严重。事实上,她们担心她神志出现了问题。她不哭不闹,既不抱怨命运的不公,也不哭着寻求母亲的安慰。她只是沉默地躺着,面对墙壁不搭理任何人。她家族共有的绝望抑郁像是最不可抵御的罪孽诱惑着她。她明白不能放任自己陷入无尽的哭泣和歇斯底里的疯狂,她不能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在与世隔绝的漫长日子里,卡塔琳娜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不会因为痛彻心扉的悲伤尖声惊叫。

勒德洛堡

六点过,“是晚祷的时间了。”卡塔琳娜寻思着。亚瑟的忏悔神父埃尔登汉姆医生主持了混乱的涂油礼,亚瑟不久就过世了。卡塔琳娜跪在门坎边,垂着头低声祈祷,任由神父给她丈夫涂满油膏。直到他们告诉她,她还是个少年的丈夫已经死了,而她才十六岁就已经成了寡妇。

玛格丽特夫人和埃尔维拉夫人一人一边半扶半拖地把她弄回了卧室。卡塔琳娜滑倒在冰冷的床单上,清醒地认识到,不管再等多久,她都不会再听到门外城垛上他轻快的脚步声,再也不能扑进他怀里,共浴爱河。她再也不能在一整天的等待之后被紧紧拥着,在床上缠绵。

“简直不能相信。”她的心都碎了。

“喝点这个。”玛格丽特夫人说,“医生配给你的安眠药,中午我再叫你。”

清晨他们想要侍候她起身时,她总是说自己很累。他们不知道她几乎不敢移动,害怕自己会悲鸣出声。她像牵线木偶任由她们侍候更衣,然后像石雕一样坐在椅子里,动也不动。只要得到允许,她就迫不及待地躺回床上,直直地看着欢爱时微睁着眼睛描绘过无数次的鲜亮华盖,意识到亚瑟再也不能拥她入怀,百般怜爱。

他们召唤了比尔沃斯医生,但是一见到他,她就双唇颤抖,热泪盈眶。她撇过头,迅速地跑开,把自己独自关在卧室。她无法忍受看见他——亚瑟在他手上死去,他见证了亚瑟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坟墓。她也无法忍受和他讲话,她觉得他没能救活亚瑟就等于蓄意谋杀。她希望死的是他,而不是亚瑟。

“恐怕她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玛格丽特夫人告诉医生,他们都听到了卧室门上传来的抓挠声,“她不说话,甚至也不为他哭泣。”

“进食呢?”

“除非餐点摆在她面前,提醒她该吃了。”

“我不能相信。”

“殿下,喝点吧。”

卡塔琳娜喝下苦涩的安眠剂。现在,她需要的是安睡,再也不愿醒来。

那晚我梦见自己坐在阿尔罕布拉宫外围的红堡的大门顶上,头顶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旗帜好似克里斯托弗·哥伦布船上的风帆一样飘动。秋日的阳光在我的眼睛里投下阴影,望着格拉纳达广袤的平原,我看见这片土地简单熟悉的丰饶美丽:黄褐色的土地上纵横交错着上千条灌溉渠。脚下是格拉纳达白色外墙的城镇,即使是现在,征服这里五年之后的现在,显而易见,这还是个摩尔人的城镇:房舍都围绕着中央的庭院,那里喷泉欢快地流淌,弥漫着晚开玫瑰诱人的香气,而树枝上都垂着沉甸甸的果实。

有人在叫我——“公主殿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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