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年11月14日（第1 / 4页）

她接过装着热酒的杯子一饮而尽。“哦，真好喝。”

“在这个问题上，她也没必要说谎吧？”

亚瑟喝了一杯，又取了一杯，才回到床上。他掀起床罩躺在她身边，看起来好像是被迫的一般完全没有掀起她的睡衣扑倒她的想法。

他点点头：“那女人可不说什么真话。”

“要喝一杯吗？”亚瑟紧张地小声问。

西班牙贵族对他的疯狂行为目瞪口呆，但是英格兰宫廷和他的父母一起对他的活力热情报以微笑。当他们快步做着最后的旋转，每个人都欢呼着热烈地鼓掌。除了亚瑟王子。他的目光投向虚空，不愿看着自己的弟弟，直到母亲的手放到他胳膊上才回神。

“不太想。”

西班牙舞蹈结束了，国王带头鼓掌：“现在轮到哈里和他的妹妹了。”他并不想勉强亚瑟在自己的新娘面前起舞。他跳起舞来就像个木偶，瘦骨伶仃的腿，机械的动作。哈里迫不及待地和玛格丽特公主站到了舞池里。乐队熟知年轻王子的喜好，奏起了欢快的三拍舞。哈里甩开自己的外套，像个农夫一样挽起袖子，尽情跳了起来。

“这酒可不一般，他们叫它合卺酒，加了甜丝丝的蜂蜜和香料。是为了勇气而制的酒。”他露出一点笑容。

“我喜欢大屁股能生儿子的女孩，”她直言不讳，“满满一屋子的儿子。”

“难道你希望是个粗壮的农妇？”

“她这样已经够好了。”他明白他永远没法把她对他的意义宣之于口，甚至连他自己也尽量避开这个想法。

“这价格我喜欢，但是货物可不合我的胃口。”她用一贯辛辣的语气说，“她可是个纤弱美丽的小东西。”

卡塔琳娜被自己的侍女安置在了婚床上，玛利亚·德·萨利纳斯给了她个晚安吻，埃尔维拉夫人则给了她母亲般的祝福，但是亚瑟还要经受过一轮朋友热情猥亵的玩笑才会被送入洞房。王妃还在安静躺着，而这些陌生人哄笑着把王子抬到她旁边道过晚安才一哄而散，然后主教给床单洒上圣水，为年轻的夫妇祈祷。这真是世上最公开的卧室了，除非他们把卧室向伦敦市民开放，展示他们在床上笨拙的相处。这对他们而言太漫长了，直到门终于在别有含义的笑容里关上了，他俩都还像一对害羞的玩偶靠着枕头直直坐着。

“哦，哈里，”他的母亲目光宠溺，“不会有王子比他更英俊更充满活力了。”

她也笑了。“我们需要勇气吗？”

他们都望向正站着欣赏舞蹈的哈里。他神情雀跃，目光明亮，是个活泼的孩子。

她的笑容鼓励了他，他下床取来个杯子。“我想还是需要的。你是这片土地上的陌生人，除了姐妹我也从来不认识别的女孩。我们得一起摸索。”

他点点头，不再争论。自己妻子对旁人友善轻信的天性可不是人力能改变的。既然她对政治没有什么影响力，就随她去吧。“亚瑟呢？他可有成熟强大起来？真希望他能有他兄弟的魄力。”

“不看好？你自己也看了那协议的。”

沉默。

她尖锐地一笑，严苛地说：“我对这新娘可不看好。”

还是沉默。

“他是在白日梦他的洞房之夜吧。”他父亲对玛格丽特王太后说，“虽说我有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