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8年冬(第1 / 2页)
我正要转身逃跑,路就被身穿白金汉公爵的制服的人们挡住了,他们手持利剑,冲进大厅。“小心身后!”我马上提醒理查德,后退到墙边,那些人直奔我们而来。理查德摆出防御的姿势,持剑保护两人安全,可是那些人无视我们跑了过去。在另一头,我看见萨默塞特的卫兵们早已做好准备,陆续堵死了大厅里的通道。这是一次埋伏。议会厅的门开了,沃里克和手下们排着紧密的阵形冲了出来,准备战斗。就在这个会议室里,他们受到了袭击,而屋外同样有人等着结果他们的性命。理查德突然后退把我死死按在墙上,命令我道:“别说话!”
沃里克把佩剑舞成一朵剑花,直直冲向他的敌人,连刺带打,他的手下紧紧跟在后面。有一个人丢了剑,我看见他愤怒地用拳头作战。有一个摔倒了,其余人跨过他的身体,继续保护他们的首领,显而易见,他们愿意为他而死。大厅太过狭窄,不适合作战,士兵们互相推挤,沃里克摘下帽子,大声呐喊口号:“为了沃里克!”然后大步冲刺。部下们的行动进退一体,击退来袭者,冲出了重围。萨默塞特和白金汉的手下像猎犬捕鹿一样追在他们后面,但是让他们跑掉了。我们听见皇家卫兵抓住白金汉的手下时的怒喝,还有沃里克逃跑时的脚步声。
理查德退了回来,把我拉到自己身边,收剑入鞘:“我伤着你了吗,亲爱的?对不起。”
“没……没……”我吓得喘不过气,“刚才那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起初,我想,是王后派两大公爵前来为他们的父辈之间的恩怨作个了断。后来,我想,是沃里克公爵在王宫之中,王室领地之上动了武,现在正逃往加莱,成了叛徒和卖国者。我们最好去王后那里,看她知道多少。”
伦敦 威斯敏斯特宫
美妙的和平只持续了八个月。我在夏天带着身孕离开宫廷,生下又一个孩子,一个女孩,我们叫她凯瑟琳,待到她日益强壮,被乳母的奶汁喂得白白胖胖时,我们就离开家来到格鲁比庄园,和女儿伊丽莎白住在一起。
“你给格雷家添了多少福气啊,”我边弯腰靠近摇篮边说,“给他们生了个孩子,还是个小子呢。”
“你以为他们会因此感谢我?”她说,“约翰对我倒是永远那么好,可是他母亲只会抱怨个不停。”
我耸耸肩,提议道:“也许是时候让你俩搬到格雷家的其他庄园去了。也许一山容不下二虎,格鲁比庄园容不下两个女主人。”
我们来到她的住处的时候,私室的大门紧闭,她的侍女们候在门前,议论纷纷。我们一进屋她们就围了上来,但我把她们推到一边,上前敲门,王后唤我和理查德进屋。年轻的萨默塞特公爵早已在此了,正对着她窃窃私语。
“也许我该进宫。”伊丽莎白说,“我可以服侍玛格丽特王后,留在你身边。”
我摇头道:“现在那里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地方。就连对侍女来说也是一样。你父亲和我是不得已,我一想到会看见什么就害怕。”
我回到了遍布流言蜚语的宫中。王后要求沃里克伯爵接受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守卫英吉利海峡和英国船只的安全,与此同时却又将加莱要塞交给了埃德蒙·博福特之子,新任的年轻的萨默塞特公爵,兼每个约克领主的宿敌。
这等于是将困难危险的活计压到某人肩上,又把奖赏送进他的敌人的手里。沃里克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而且正如理查德所料,王后是想以此引诱他踏进叛国罪的陷阱。十一月时她公开指责他有海盗行为——用他的船私自驶出加莱——而遍布她的支持者的国会命令他来伦敦接受审判。沃里克昂首挺胸地来了,为自己辩护,直面所有对手,活脱脱一个闯入龙潭虎穴的勇敢年轻人。理查德走出皇家议会厅,发现了候在门外的我,告诉我沃里克喝退了一切指控,反过来控诉那天的和平协约遭到了王后本人的破坏。“他现在怒不可遏。”他说。“气氛相当紧张,说不准会打起来。”
就在此刻,议会厅的门后面传来一声巨响,理查德迅速跳上前去,拔剑在手。另一只手则护在我身前。“雅格塔,去王后身边!”他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