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4年春（第1 / 2页）

“我应该请爱德华国王帮我过问遗产的事。”伊丽莎白说，“如果我不能找人让格雷夫人信守她对我的承诺的话，我的孩子肯定什么也得不到啊。”

“现在就不行吗？”伊丽莎白的大儿子托马斯问。

“趁他经过时诱拐他呗。”安东尼建议道，“在他面前跪下。”

“你们不能跟我来。”我说，“我要去找鸻鸟蛋呢。不过如果我找到它们的鸟巢，明天就带上你们。”

“我女儿才不会做这种事。”丈夫正色道，“我们可以让你留在这里，直到你和格雷夫人达成和解。”

我伫立良久，望着流水。“伊丽莎白。”我向泉水轻声说道，“告诉我伊丽莎白，我的女儿，她的未来将会如何吧。”

每个挂饰都已经被各自的黑线绑在树上，我把它们抛进水中，能扔多远就扔了多远，我听见三声水花溅起的声音，就好像鲑鱼正在捕捉飞虫，它们都消失了，已经无法再看见黑线。

那晚的晚餐桌上，我丈夫说国王正在为新的战役招募士兵。他要向北进军。“你不会去吧？”我突然警觉道，“安东尼也不会去吧？”

我从来都没有预见她的未来，即使是在我的孩子当中，她也总是最有希望的那一个。我一直觉得她受到特殊的庇佑。我等着；树叶沙沙作响。“好吧，我不知道。”我对自己说，“也许河流将告诉我们。”

“我们必须派人去，不过说实话，我不觉得他们很想要我们入伍呢。”

我用胳膊环住树干，把三根细绳拴在上面，我的脸颊贴在开裂的灰色树皮上。我聆听了片刻，几乎能听见树的心跳。“伊丽莎白的未来将会怎样？”我对它耳语，而树叶的飘落似乎是在轻声回答，“我的伊丽莎白未来将会怎样？”

安东尼发出遗憾的笑声。“就像洛夫莱斯。”他说，他父亲也笑了。

我离开他们，走过屋前铺有砂石路的花园，穿过小门，走到河边。河上有一座小桥，是由几块小木板搭成的，孩子们喜欢来这里钓鱼。我过桥，低头绕过白蜡树朝天的树枝，顺着缓坡走到树干旁。

“就像特洛浦。”

我把手放在他的头上，他温暖柔顺的卷发令我想起安东尼，想起他还和这孩子一样是个可爱小男孩的时候。“不行。你必须去找你母亲，吃晚饭，等她命令你上床的时候就上床。不过明天我会带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