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 / 11页）

我说：这样，我现在就带你去长安，先在成寿堂，然后我就去宫里找，你记不记得师兄，我和你说过了，师父说的，他已经是太子。宫里有太医，肯定能治。这事是不能拖的，我们现在就走。

我心中暗自说：喜乐，这剑太准了，我都劈不了那么准，你是不是偷练来着？剑气是对着鼻子下去的，如果我死了，不光一边一只眼睛，还一边一个鼻孔，连牙都是对称的，真是一点都不歪。

喜乐没有说话。

喜乐说：不是啊。

喜乐突然颤抖一下。

我问：那你怎么吃那么多？

我说：好。

喜乐说：我不饿，可是你的孩子饿。

在成寿堂我都忘了有多长时间，一直用药调理，直到银子花完，却没有看见任何起色。喜乐吵着要回那屋子，我只好再和她回去。

第二天。

我无法去找师父，我觉得师父一定有办法，或者说，江湖里一定有神医。这时候我宁可相信武林不光是暗器胡飞的地方，也是神医济世的地方。

这是没有必要和喜乐交流的。互相不离不弃，已是男女间最高的感情。只是它分好多种而已，或者好多种过程而已。对于我和喜乐，这已经不是过程了，这是结果。

但是，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地方，尤其是晚上。这说明无论去哪里，我最多只有一天的时间。

喜乐说：不怕。晚上我可以想白天漂亮的时候。而且，晚上我就跟着你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房子要只盖一间，在哪里都能互相看见。

我说：你觉得，我以后应该做什么？

半晌，我问喜乐：住这里害怕吗？我们换个繁华一点的地方吧，总要考虑晚上。

喜乐说：你怎么说得像遗言一样。我想，这是要生宝宝了所以太虚弱了。我其实还能走路的，可是我已经记不清楚好多事了，我们挖的陷阱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怕我乱走掉下去，伤到……

我竟然没有死，也许正是因为砍到我的是喜乐吧。

我想，其实篝火是可以灭了的，因为似乎拥抱着就能取暖，依偎着便能生存。但是我无时无刻感觉总是依偎或者面对着的是自己的母亲或者姐姐。我想这是确切的感觉，但这是对不起喜乐的。

我不知道喜乐究竟会变成什么样，最后会不会死，或者是忽然死去。

我们生起篝火，度过寒冷冬夜。

喜乐总想表现得还能给小扁剃毛，可是她已经不能再下地走路了。我想，这世间一切都是会还的，比如现在就是我做饭。我能想象我做得有多难吃，可是喜乐却吃得超乎常理的多。我想，生病的人都不是很想吃东西。我问喜乐：你是不是很饿？

我说：冷了吧。给你买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