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 / 4页)
她待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默不作声。就在这时,萨碧娜刚巧穿过走廊,他也只是赶上前去,但仅仅是打了个招呼就走。那姑娘摇了摇头,目送着他离开。
那姑娘一看到彼特罗就开始意乱神迷,不过她的声音反而因此响得更加欢畅,更加清脆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萨碧娜去找他的未婚夫,这是和他提前约好的。她思虑着:“现在该到我考虑自己事情的时候了。朱塞佩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像我这样处境的女孩,谁都会认为嫁给他是幸运的。我也没有其他什么指望了。”她曾经怀疑彼特罗跟佛兰切斯科被害是有瓜葛的,因而这个疑团到现在仍让她倍感不安。无论怎样,彼特罗都不再像以前那样执迷不悟地想念她了。然而尽管她是那么温存和通情达理,暗地里却有一种复仇的愿望总是推动着她胡思乱想。她的未婚夫是安东尼·佩拉的兄弟,也就是那个自己的羊群靠近罗萨纳羊圈的牧羊人。朱塞佩由于透露了几句议论彼特罗·贝努的话使得萨碧娜感到惊奇不已,因而她就愈发怀疑了。
“路易萨大婶,你们在家吗?”“来吧,我们在这里呢。”路易萨应了一声。
“别说了,快别说了,”她哽咽着,“就别再说了。”
她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然后说道:“我老早之前就想和你独自谈一谈了,要麻烦你一件事。我确信我丈夫的去世是完全不寻常的遭遇,是图鲁利亚的暴躁脾气害得我守了寡。一到夜里我就开始做噩梦,有可能是得了热病或者是神经错乱,但这总是让我无法摆脱。听着,彼特罗,就看在你祖先的分上,你就用这个神圣的十字架发誓吧:你并没有教唆别人谋害佛兰切斯科,而且你也没那样干……”
他站起身来,用那炽热的目光凝视着她,使得她又不得不垂下了眼睛。
然后,彼特罗和玛丽亚独自留了下来,他们本能地相互望了对方一眼。就在这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她羞怯地把头低了下去。
“我得走了,不然你母亲可能会发现我意乱神慌,你看,我就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发抖,因为你如今使我受到的痛苦超过了其他的痛苦……啊,不,我实在没想到这次来只是为了看看你……因为这对我来说是最后的一个慰藉罢了。”
他不停地快速地扭动着他戴着的小帽,用火一般的眼神注视着玛丽亚的眼睛。
“正是因为我毒辣,我才害怕……”玛丽亚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向你发誓……我用最为神圣的东西发誓……我是无辜的。告诉我,快告诉我你是相信我的!”
“玛丽亚!”他紧咬着牙关怒声吼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毒辣……不要这样,没料到你毒辣到这种程度……不……”
“是的,我相信你。”她吁了口气,缓和地回答道,就像是刚摆脱了一场噩梦。
“当然不是啦,再过几天你就能看到我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了。您倒是快点儿呀。”萨碧娜又说了一遍,然后用油瓶依依不舍地敲了敲门。“再见,年轻人……”
“快住口吧,求你了,“她说,”别再用这些折磨我了。我说过我相信你了,快走吧,我放心了。”
“你没开玩笑吧?”路易萨大婶站起来拖着那笨重的身躯问。
“好的,我这就离开。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不会再来了,告诉我吧,快告诉我……”彼特罗悲伤地说道。
“彼特罗·贝努!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最近还好吗?路易萨大婶,请您过来给我倒一升油吧。快一点,女主人还在等我,我还得再回一趟家,未婚夫还在那里等我呢。”
就在这时,彼特罗像丧失理智一般发狂地紧紧抓住了那只手。在她和年轻人的手中间,她感到玫瑰经念珠紧压着自己的手掌。
彼特罗松开了她的手,戴上了帽子继续说道:
他一直没有说话,她焦急地等了一会儿,然后就抬起眼睛来看他,一见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就本能地把手缩回去了。
“你就不该有这种想法的,我要是想害他早就害了他。再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你再也不属于我了,在你眼里,我就永远像个佣人。”
她用高高抬起的手托着一串黑色的玫瑰经念珠,可是总也不敢看彼特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