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家天下3：吕氏兴衰 第十章 未央宫阙悲残阳（第1 / 20页）

“张释那阉宦，可与我一心乎？”

曹窋、贾寿眼望吕产背影，一时都怔住。

“人同此心，无人情愿做贼。在下早已与之有约。”

吕产想了想，便道：“你二位请在此，容我回宫稍作应对。”说罢，便疾步奔出公廨，上了车，往宫中狂奔而去。

陈平迟疑道：“然太尉无符节在手，可入北军乎？”

司阍通报后，便将曹窋引入，陈平闻声，忙迎出屋门来，见曹窋满头大汗，神色不宁，便笑道：“贤侄，何事张皇，竟貌似逃人一般？”

周勃道：“往日前往北军，并无人阻拦，今日唯有舍命一试。”

到得丞相府外，曹窋滚下马来，一迭连声地呼道：“速去通报，中大夫曹窋求见！”

曹窋急道：“事有凶险，太尉不可轻动。”

周勃大惊，拍案道：“密谋已泄，二吕若先动手，则吾辈命将不保矣！”

曹窋面露忧色道：“适才，下官与吕产在朝房议事。有郎中令贾寿使齐归来，言灌婴已与齐王盟约，伺机西向讨吕。吕产闻此言，转身就回宫中去了。”

陈平道：“吕产必已猜到，你我二人也有参与，故此，才仓皇逃回宫中。”

待曹窋见过周勃，陈平便请他坐下，笑道：“贤侄平素稳重，今日却衣冠颠倒，汗流浃背，莫非出了大事？”

周勃道：“事不宜迟，这便发动吧。”

曹窋闻之，更加急不可耐，便推说有事，匆匆出了公廨，跨上坐骑，往右丞相府飞驰而去。

周勃并未应答，起身正了正衣冠，才从容道：“求生求死，都只此一途了！”

贾寿冷笑一声，应道：“大势去矣！相国若不先发制人，就只有秦王子婴一条路了。”

陈平也起身，向周勃深深一揖道：“太尉保重，我这便知会张释、刘章、刘兴居，在宫中策应。”

曹窋望望贾寿，低声问道：“此去所见，大势如何？”

曹窋不由惊喜：“甚好甚好，真是天意也。”

陈平略作沉吟，道：“诸吕所恃，唯南北军耳。南军守在宫内，我辈无可奈何，然北军却在未央北阙之外，吕禄又搬回了府邸，这便有隙可乘。”

陈平又瞄了他一眼，心中有了数，便低声道：“贤侄，请随我入密室谈，太尉也恰好在此。”

周勃凛然道：“那么，老夫就赌上这条老命，直入北军，策动将士倒戈。”

曹窋气喘吁吁道：“小侄确是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