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4 / 11页）

“他醒了吗？”

小妖精皱着眉头说：

米黄色小姐化着浓妆，眼睫毛粗壮，像猪鬃一样。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她伸出尖尖的手拿起话筒。房间里非常安静，我听到一个男人在电话里说：

“给他灌点醒酒1号吧。”

一班长上去扇了小胖子一巴掌，训斥道：

“跳。”

“爹讲话时不许插嘴！”

米黄色小姐把手按在我的胸脯上，她的脸上表现出极端厌恶的表情。她说：

又过了很久，门轻轻地开了。一个赤脚赤膊只穿一条蓝布裤、身上生着鱼鳞状皮肤、十四岁左右的男孩闪身进来。他的动作轻捷，无声无息，像一只猫。我满怀着兴趣看着这孩子。这孩子面熟，我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他嘴里叼着一柄柳叶状的小刀，像黑猫叼着一尾柳叶状的小鱼。

一班长说：

我困难地坐起来，睁开眼皮，痴呆呆地望着墙壁，好一阵子。我摸过那杯茶，咕嘟嘟灌下去，然后，跌仰在床上。

“爹，我错了。我再不插话了。”

后来，我听到我的肉体哼哼起来。它的胳膊抡动起来。它还说了一句什么。它放出一股力量吸引我捕捉我，我抗拒着，我变成一个大吸盘吸在天花板上抗拒着。但我感觉到我的一部分被它吸走了。

小胖子咬着嘴唇，把哭声压了回去。

“摸摸他的心脏跳不跳。”

“同志们，孩儿们，他们不是狼，但比狼还凶恶；他们不是老虎，但比老虎还可怕。”

“他一动不动，很可怕。”

“他们为什么吃小孩？”一个小男孩问。

小妖精说：

米黄色小姐走了。我知道她马上要回来。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钢铁的注射器，就是兽医使用的那种。幸亏针头是软塑料的，所以我不担心她扎我。她把软塑料管子插到我的嘴里，然后往我嘴里注射药液。

“同志们，孩儿们，现在我告诉你们，是谁想吃我们！他们是红眼睛绿指甲，嘴里镶着金牙！”

“好。”

“他们是狼吗？是老虎吗？”一个腮上有酒窝的小胖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