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 / 15页)
“在褂子口袋里。”
(2)我听鲁迅文学院的研究生赵大嘴说,“龙凤呈祥”是粤菜中的经典之作,基本原料是毒蛇与野鸡(当然在偷工减料的年代里换成了黄鳝和家鸡的可能性很大)。阁下的“龙凤呈祥”竟然用公驴和母驴的外生殖器为基本原料,不知何人敢下筷子?我担心这道菜因为其赤裸裸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倾向将不被文艺批评家们所接受。时下,文坛上得意着一些英雄豪杰,这些人狗鼻子鹰眼睛,手持放大镜,专门搜寻作品中的“肮脏字眼”,要躲开他们实在不易,就像有缝的鸡蛋要躲开要下蛆的苍蝇一样不易。我因为写了《欢乐》《红蝗》,几年来早被他们吐了满身黏液,臭不可闻。他们采用“四人帮”时代的战法,断章取义,攻击一点,不及其余,全不管那些“不洁细节”在文中的作用和特定的环境,不是用文学的观点,而是用纯粹生理学和伦理学的观点对你进行猛攻,并且根本不允许辩解。所以,根据我个人的经验,劝你还是换一盘别的什么菜为好。
“你的证件呢?”
“车上还有什么人?”
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自己也是这样艰难地熬过来的。跟你说实话吧,为了能使文章变成铅字,我什么样的事都干过或者都想干过。收到你的信后,我立即跟周宝通了电话。他说你的那三篇小说他都看了而且看了好几遍。他说他也拿不准,一下子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他说他正在认真考虑。他已把你的大作转给李小宝,让李尽快看,然后交流一下看法。最后他说,这三篇小说当然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但作者富有才华是毫无疑问的。看到这里,我想你的心情也许会稍微好一点吧?对一个作家来说,才华比什么都重要。有不少人当了一辈子作家,写了许多东西,也知道一切如何成为大作家的“法门”,但最终难成大器。这些人什么都不缺,缺的是才华或才华不够大。
“在公路上。”
《驴街》我看了三遍,总体印象是比较开放、大胆,有点野驴打滚的意思。简单地说就一个字:野。是不是喝了“红鬃烈马”之后写的呀?
“车呢?”
“走走走,继续干!”小头目说,“楼里有水你不去接还愣着干什么?”
著安!
“对,都是臊骡子。”
学生:李一斗
“你们酿造大学的司机,都是些臊骡子。”
有些我看不太明白的地方和不成熟的意见供参考:
“在车上。”
(1)文中描写的那个骑着小黑驴、能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鱼鳞皮小男孩,是个侠客还是个大盗?他在《肉孩》和《神童》篇里都曾出现过(是不是一个人呢?),似乎也无不凡表现,在本篇中却突然变成了半神半妖的超人,是否有点过火?当然,你并没跟我说这些小说是内容连贯的兄弟姐妹篇。还有,他与那个穿红衣裳的小妖精是什么关系?在《神童》篇里,你好像说小妖精就是鱼鳞皮小子?
“褂子呢?”
我一向不敢贬低武侠小说。武侠小说能够吸引那么多的读者,单凭这一点就了不起。去年暑假里,我看了几十部武侠小说,看得废寝忘食。看完之后,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明知是满纸谎言,却为何如醉如痴?有人说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此论很有道理。当然,几十部武侠读罢,发现其模式化的程度很重,胡编乱造一部并不难,但要写到金庸、古龙那个份上,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你在小说中做了一些“杂交”的尝试,成功与否且不论,这想法本身就有意思。当今有一位姓花名大姐的十分先锋的女作家,“杂交”试验卓有成效,你不妨找她一些作品读读。此人好像就住在距离你们酒国不远的七星县(那里有一位卖耗子药卖出了名的县长),你得空不妨去见见那位瓢虫作家。
三
小头目嘻嘻地笑着说:
一斗兄:
“一个漂亮的小姐。”
来信及小说稿均收到。资料尚未收到,印刷品一般要比信件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