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 / 10页）

“我问过。”

他们跟随着小家伙盘旋着上升，走进了一间雅致的小屋。两个矮小的女孩端着菜谱跑上来。女司机说：

“你想调查什么？”

女司机抢先回答：

“好搭档，”他拍拍她的腰，说，“你说我们该去哪儿？”

“我们要喝酒、吃饭，我是你们经理余一尺先生的好朋友。”

“甭问了，”她说，“你是亨特，我是麦考儿，咱俩是搭档，怎么样？”

他轻描淡写地吻了一下她的腮。

她们说：

“你亲我才说……”

“欢迎光顾。”

“谁？”

小家伙鞠了一躬，道：

“没问，没问，现在问，怎么样？”

“我认识您，太太，楼上有雅座。”

“没问，”她踢他一脚，说，“没问。”

他在前边引路。侦查员感到这小东西跟《西游记》里那些小妖一模一样。他甚至觉得他那条肥大的灯笼裤裆里窝着一条狐狸的或者是狼的尾巴。他们的鞋被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反映得愈加肮脏。侦查员自惭形秽。大厅里有一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搂着一些红光满面的男人跳舞。一个穿黑衣扎白蝴蝶结的小家伙蹲在一张高凳上弹钢琴。

茶色的玻璃门在他们面前闪开了。他在大庭的一根镶嵌着方玻璃的柱子上看到了一个苍老、丑陋的男人被一个肮脏的女人支撑着。当他明白了那是自己与女司机的影子时，顿时感到万念俱灰。他想退出大厅，一个身穿红衣的小男孩，看起来步态蹒跚、但其实速度极快地滑过来，他听到小男孩用尖细的嗓音说：

“我带你去找一个人，酒国市的事情他全知道。”

“先生，太太，是用饭还是喝茶？是跳舞还是卡拉OK？”

“以你丈夫为首的一伙败类杀食婴儿的罪行。”

小家伙的脑袋刚好与侦查员的膝盖平齐，所以在谈话时他们一个仰着脸一个则弯着腰俯着脸。一大一小两张脸相对着，使侦查员的精神居高临下，暂时克服掉一部分灰暗情绪。他看到那小男孩的脸上有一种令人脊梁发凉的邪恶表情，尽管他像所有的训练有素的旅店服务生一样脸上挂着不卑不亢的微笑，但那些邪恶的东西还是洇了出来。像墨水洇透了劣质的草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