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 / 10页)
“我来到酒国多长时间了?”
我已经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余一尺先生,他得意扬扬地说:“怎么样?我说他会为我作传,他就果然要为我作传。”他还说一尺酒店的大门随时对您敞开着。不久前市政府拨了一大笔款装修了一尺酒店,那里一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珠光宝气,美轮美奂,谦虚点说也达到了三星半级水平。他们最近接待了一批日本人,打发得小鬼子们十分满意,他们的团长还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旅游家》杂志上,对一尺餐厅做了高度评价。所以,您来酒国,住在一尺酒店,分文不掏,即可享尽人间至福。
就这样他们走出了酿造大学,沿着那条蒸腾着白气、散发着酒香的小河边上的柳荫路漫步。下垂的柳条不时拂动着伞上的尼龙绸面,伞棱上的大雨珠落下。路上铺着一层湿漉漉的金黄枯叶。侦查员突然收了伞,看着那些青黑的柳条,问:
她抽动着嘴角,嘲讽道:
“为什么是九号?”
“不行,我要立即开始工作。”
“我是他的第九个情妇,啊啾——!”
侦查员道:
“你没问过我。”
“请你们余经理来,就说九号到了。”
“抱歉,”他说,“我问过你,你不告诉我。”
在等待余一尺的过程中,女司机放肆地脱掉拖鞋,在柔软的地毯上擦着脚上的泥。可能是屋子里暖洋洋的气息刺激了她的鼻腔,她响亮地、连续地打着喷嚏。当某个喷嚏被阻碍时,她便仰起脸来,眯缝着眼,咧着嘴,寻求灯光的刺激。她这副模样侦查员不喜欢,因为她这副模样与发情的公驴闻到母驴的尿臊味时的模样极其相似。
“你这家伙,”她说,“真不是东西,觉都跟我睡了,还不知我的名字。”
二
“你问我,我问谁?”
莫言老师:
女司机说:
您好!
在她的喷嚏的间隙里,他见缝插针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
“你打过篮球?”
“没有我,你什么也调查不到!”
“啊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