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 / 3页）

“或许还受过酷刑，他是不是为了法兰西的利益断过手指？”

“救过好多次呢。”

“如果他愿意，信会张贴在学校里。所有的教职员都能看到，他们都是些了不起的、有影响力的人。也可以把信投到《鸭鸣报》上发表。”

“按照惯例执行过对敌人进行暗中破坏的任务？”

“除了费哈先生本人，谁会读这封信？”

“经常的事，而且不顾个人安危。”

“我们不能不提他的爱国之心。”费哈说。“伟大的夏尔在伦敦发表电视讲话的时候，是谁积极响应的？是街垒旁的费哈啊！法兰西万岁！”

脖子不算长。除非巴黎先生用力抓住他的头发，否则舌骨以下的部分恐怕所剩无几，对于颈前三角解剖来说没什么用处。

汉尼拔看着眼前的卖国贼费哈。后者的脑门因为涌上来的爱国热情而青筋暴起，脖子上的静脉和动脉都突了出来——是颗非常适合注射的头。

汉尼拔在笔记本上快速写了一个称呼语。“你觉得这样称呼他足够尊敬吗？”他把笔记本举高了，好让路易·费哈抬起头来看，这样更便于估计他脖子的长度。

“对，法兰西万岁！”汉尼拔说。接着，他顺水推舟道：“我们的信中应该强调一下，虽然大家叫他维希人，但其实他是抵抗运动中的英雄，对吗？”

费哈抹了把脸。他的手指似乎有两组指关节，因为它们几年前断过，之后被拙劣地接上了。

“设法保护了犹太人？”

“那么你可以帮我。每个医学院的学生都会以个人的名义写一封感谢信，感谢自己将要解剖的尸体的捐赠人。你既然认识费哈先生，可不可以帮我写封感谢信呢？万一他答应了我的请求就用得上了。”

费哈停了四分之一秒。“从没考虑过自己的危险。”

“我实在看不出你是怎么明白的，你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孩……不过就是个学生而已。”

“孩子就别管了。把孩子省略了吧。”

“当然。”

“我会赞扬他的无私。他为科学、为法国人民、为医学事业的进步作出了贡献，这将造福于下一代的孩子。”

“他救过溺水的飞行员，我猜得对吗？”

“你想在信里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