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政治(第1 / 3页)
来自帝制国家的伊口关对于奥乌缺乏最高统治者而感到困惑。在他的观念里,一个没有王的国度简直不可思议,是缺乏效率的。凭借着他出色的公共关系头脑,伊口关决定利用奥乌这一体制上的弱点让自己摆脱困境。
接下来,议长的任务就是说服健康玛雅语法规范研讨会的大祭司与全玛雅篮球联盟主席,让他们支持他的计划。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祭司出身玛雅文明圈南部,他对于北方的事情漠不关心;而篮球联盟主席则反对任何让篮球队员入伍的决定,如果谁胆敢强迫他接受这些决定,他就推开窗户大叫大嚷:“听听人民的呼声吧!”然后所有玛雅的篮球迷就会变成反战派。
村子里的人听说猎人捡到了神使,都纷纷赶过来看热闹。他们不敢靠近屋子,只敢靠在窗户上朝里面看去。最初伊口关很不习惯四周都是好奇的眼光,但后来也就处之泰然,甚至当着他们的面与那位正常体形——这很重要——的玛雅少女做爱。自从离开山东以后,他没碰过除了鹦鹉和他弟子以外的任何生物,对于一个男性这很不容易做到。
时间已经接近12月份,天气也炎热起来,毒辣的太阳和接近100%的空气湿度形成了可怕的温室,简直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假如这种状况持续下去的话,人类不是活活热死就是进化出腮来。
村子里的几个老人,伊口关猜想或许是长老,是唯一获准进入房间的人。他们一进来就顶礼膜拜,并嘟囔着难懂的玛雅文。伊口关听不太懂,只好保持着沉默,只让鹦鹉说些无关的话。那些长老听到鹦鹉开口,如获至宝,一边重复着鹦鹉的话一边跪退出屋子。第二天他们会再来。
这么庞大的军团不可能长期维持高速度行军,因为辎重实在太多了。出于齐任性的要求,军团不得不把她心爱的宫殿也拆散了带上,并在齐每次需要休息的时候重新组装一遍。如果乐高积木早上几千年发明出来的话,也许他们就不必如此辛苦乐。
伊口关推测,他们或许是在询问“神使”一些问题。这些玛雅人显然认为伊口关是无所不知的“神使”,因此把他扣押在这里,以便可以随时咨询。
伊口关急中生智,让肩上的金刚鹦鹉用玛雅文大声说:“住嘴!你这个罗嗦的混蛋!”自从夫荣加入以后,这句话是殷商军团所有人运用最熟练的玛雅文短句之一。
首席专家伊口关在随同狩猎队出去打猎的时候迷了路。他们在雨林里走了很久,最后竟然歪打误撞碰到了一群玛雅人。玛雅人开始以为他只是只奇怪的猿猴,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发动了攻击。
那些玛雅猎人对此感到非常惊讶,纷纷停下了脚步。伊口关是少数几个勉强学会玛雅文的公共关系专家,主要是因为他的神智有时不很清醒。
在休整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
伊口关冷静地对这些猎人说自己来自于天上,是太阳神的使者。他还搞了一个小把戏,
与此同时,殷商军团并没有觉察到玛雅议会的最新动向,仍旧保持着南下势头,但速度却减慢了。
扣押持续了三、四天。在这段时间里,伊口关了解到这个村子的名字叫奥乌,是个与纳海姆村差不多规模的玛雅部落。这个部落没有金字塔,村子保持着新石器时代的风貌,工具多为石器,房屋也只是用茅草搭起来的简陋棚子。这个村子共计有两百多人口。
他回头望着北方层层叠叠的山峦,忽然心生感慨。夕阳西下,将他与身旁金字塔的影子拉的很长。这位目前玛雅文明圈最有权势的人缓缓步入巴拿马城自己的寝宫,脱去藤蔓与芭蕉叶,喝了一口鲜美的椰子汁,躺到柔软的干草上沉沉睡去——没有什么工作是值得加班去干的。
让伊口关最感兴趣的是这个村子的政治体制。即使是如此小的一个村庄,还是严格按照玛雅文明的特点分成了议会、祭司和篮球队三头体制。奥乌的议会一共有五个人,全部都是村子里的老人;祭司有两个人,年长的老师与他的一名弟子;篮球队有五个人,这其实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编制,两百多人的村落是养不起一支真正篮球队的。
“这得花很长时间”议长走下金字塔,心里暗想,“一年?两年?希望敌人在那之后才打过来。”
种种原因作用之下,让殷商军团的士气开始大幅跌落,抱怨和投诉此起彼伏。因此,攸侯喜指挥官决定大军暂时停止前进,在一处被占领的玛雅城邦休整,顺便在周围狩猎以囤积一些食物。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考虑吃些玛雅人,攸侯喜指挥官心想;在他心目里,玛雅人和殷商人在生物学上同属哺乳纲,但到了下一级分类就分道扬镳了——玛雅人绝不属于灵长目。
这个计谋很成功,那些玛雅猎人信以为真,都跪下来膜拜。伊口关似乎成功了,但他唯一失算的一点是,玛雅人对于神使的态度与殷人不同,他们把神使当成一种方便的道具,喜欢据为己有。于是伊口关就被这些人五花大绑,恭敬地抬回了村子。
部队的补给也逐渐出现问题,原本他们可以依靠沿途的玛雅城邦来提供补给物资,但玛雅人糟糕的库存管理与饮食结构让这一渠道名存实亡。一名习惯把日记刻在自己盾牌上的士兵写道:“这些猴子只吃易腐烂的水果和蔬菜,丢尽了杂食动物的脸。”
进入到村子以后,伊口关立刻被关到了最华丽的一间屋子里。他可以在屋子里自由活动,吃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他们甚至贡献了一位玛雅少女给他,只是不允许伊口关踏出屋子一步。
最初士兵们保持着全副武装,但很快盔甲内侧就蓄满了汗水,整天浸泡在这些盐分很高的液体里,不少人的腋下和生殖器都被沤烂了,粗糙的青铜盔甲边缘加剧了这一变化。赤身露体也不见得合适,蚊虫叮咬和猛兽的侵袭且不说,单是要控制队伍中的性骚扰现象就足以让攸侯喜指挥官焦头烂额。感染了下体皮肤病的人不是死在了半途,就是把病传染给其他不检点的人;就连平时最坚韧的公共关系专家们,都不得不收起矜持,撩起素白的长袍,像沙漠里的贝都因人一样。